從最高領導到各級官員到底層庶民,個個點名,誰都跑不了,都有責任。
甚至在不打仗的年代,這種史觀依然在深刻的影響著社會的方方面面,比如科研領域,某某之父,某某總師,全是以一已之力只手擎天,翻轉乾坤的超級大神。
可要是出了點什么事,比如火箭發射失敗了。
那完了,科研院所有問題,政府有問題,體制有問題,國家有問題,連你們這些蹲在旁邊吃瓜看戲的,都有問題,都得給我狠狠地反思。
就是你們吃瓜的時候姿勢不雅、聲音太大,這是民族劣根性!
所以,你們得承認,雖然網絡中有很多深恨夏國的人,但是他們骨子里的思維模式,還是很夏國。
這場“東艾霞洲國際人文交流研討會”,除了東道主雉國各個機構的人員,那就是夏國的恨國文人居多,來自夏國本土,大島以及小島的學者濟濟一堂。
然后,是姍姍來遲的南羅學者,諒國學者,以及東南艾霞各個國家的“意見領袖”。
酒店門前的石板路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如鏡,木屐和皮鞋踏過去,發出咔噠咔噠的響聲,迎賓的雉國女子音調輕柔而美好,傳統的雉國式木屋檐角下的鈴鐺,鈴音悠揚。
以至于每個參會的人都忍不住要贊嘆一句:好一個美麗的國家!
仿佛在響應這種贊嘆,鈴鐺的響聲越來越急促,直到連成一片。
黑色的狂風卷過,魔族來了。
城市的主干道上一瞬間就灑滿了鮮血,人們呼喊著,哀嚎著,在徒勞的奔逃中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尸體。
魔族的殺戮簡單而高效,他們并沒有花費冗長的時間去清剿整座城市,而是秉承了一直以來的征戰理念,摧毀國家的管理秩序。
毀滅城市里高的建筑,大的建筑,看起來比較豪華的建筑,以及,人群集中逃向的場所。
按照以往的經驗,當這些建筑和建筑中的人被摧毀,那就是基本摧毀了統治階層,同時,還能給被統治群體一個清晰的心理暗示:政府,完了!
雖然這種經驗并不總是適用,但至少幫助魔族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雪見城的警視廳和市政所。
以及,“東艾霞洲國際人文交流研討會”會場。
十幾只渾身棱角分明的裂巖甲魔沿著道路屠戮過來,撞碎了會場的大門。
臨時雇傭的安保人員被輕而易舉的穿起,嘴里發出不成型的痛苦嚎叫,沖著魔族打光了槍匣中的子彈,然后眼睜睜看著同伴被一個一個劈成兩半。
會場中這些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學者,一瞬間就血流成河。
裂巖甲魔簡單的跨了幾步,就從會場的尾端殺到了會場的舞臺,一雙凸出眼眶的褐色眼珠,瞪住了蜷縮在演講臺下,正拼命把自已往空隙中擠的可憐人。
他手里還拿著一份厚厚的發稿。
“哐當”一聲,演講臺被他擠倒了,這個失去了遮蔽的家伙徹底崩潰,一邊嚎啕大哭,一邊用夏國話喊著:“你們不能殺我,我是教授,我是文學院院長,我是知名作家……”
裂巖甲魔一腳重重的踏下,一大團不明的臟器從這位知名學者的口中噴出,嗆斷了他最后的一句話:“我是夏……”
不管多么顯赫的身份,沒有身前那群一直保護著你的人,你其實什么都不是。
這一天,魔族在這座雪山下的小城里,把這幅精致的水墨山水畫,刷滿了刺眼的鮮紅色澤。
摧毀了少的可憐的抵抗,將三分之一的建筑夷為平地,魔族穿城而過,留下的是一座損失了一半以上人口,已經徹底失去秩序的“血見城”。
待血跡干涸,依然會風景靜好。
或許,美麗的國家不假,但是沒了這里的這些人,國家會更加美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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