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個月來,趙軍下捉腳抓了好幾只狍子,也使煙熏、網罩抓過小松鼠。
但狍子和松鼠都算不得猛獸,像野豬、黑熊這樣的猛獸,可不是一般人敢照量要抓活的。
趙軍重生這一年來,只見過兩次活捉猛獸的名場面。
第一次是邢智勇和李虎,二人合力欲擒小黑熊,結果落得一傷、一重傷。
第二次是李寶玉要生擒野豬,結果讓野豬連撅了幾個跟頭。
今天,又有一人提議要抓活的,他就是張援民。
見趙軍看著自己而不說話,張援民忙回身往上,抬手指著那被狗幫摁在地上的野豬,對趙軍說:“兄弟,你看,這不跟咱們抓年豬一樣么?”
“唉呀!”聽張援民此,趙軍卻是一怔,心道確實如此。
在殺年豬的時候,一般先往豬腦袋上套個袋子。然后眾人合力將其撂倒,再拿繩子捆綁住豬的四個蹄子。
而現在狗幫摁著野豬,,就相當于人制住了豬,下一步只需要拿繩拴豬蹄子就可以了。
“兄弟!”見趙軍還是不說話,張援民忙道:“咱倆給它抬回去,放血灌血腸吃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趙軍聞,也忍不住舔了下嘴唇。東北人,哪怕是二十年后,也抵擋不住酸菜、血腸的誘惑。
不得不說,這一年來,趙軍沒少打野豬。就滅豬神一那戰,他就帶著張援民、李寶玉磕下來七十多頭野豬。
可就這,趙軍卻一次血腸都沒吃到。
灌血腸,得在殺豬的時候,接熱乎的豬血。然后和以肉湯、佐料,再灌入清洗好的豬腸子里。
且不說趙軍打著野豬都在山上開膛,單就那些豬腸子,他也都喂狗了啊。
“兄弟!你是不是也饞了?”張援民沖著趙軍一笑,然后問道:“咱們把豬抬回去,再喂狗行不行?”
“這倒是行!”趙軍應和了一句,然后他低頭看著張援民,說:“大哥,你別說哈。”
“咋的啦?”張援民很配合地接了一句。
趙軍笑道:“你最近出的主意都挺貼鋪襯。”
趙軍這話真是發自肺腑的,最近的張援民,當真是挺靠譜的。無論是在永興大隊時,獻計乘車獵黑熊。還是回來以后,提議使羊吊猞猁。這些主意不但奏效,關鍵是沒坑人吶!
“呵呵呵……”趙軍此一出,張援民很是開心,一臉喜色地看著趙軍,說道:“兄弟,你可算是夸大哥一句。”
趙軍點了一下頭,伸手從挎兜子里往出拽繩子。而張援民也是如此。
這繩子本就是為了拽獵物準備的,此時正好用來捆豬蹄子。
張援民接過一根繩子,看著趙軍說道:“兄弟,我饞殺豬菜都有半年了。”
“嘖。”趙軍皺眉道:“現在我家酸菜沒足月呢,這……”
“酸菜沒事兒。”張援民笑道:“陳大賴家酸菜腌的早,我一會兒去管他要兩棵。”
“那行。”趙軍也笑著說:“咱不白要,給他整個豬腿過去。”
哥倆商量好了,便各拿著一根繩子,都使雙手握著繩兩頭,快步往坡上頭走去。
眼看著趙軍終于來了,黑虎撒歡兒一樣圍著戰團亂跑,獵狗們拿眼睛瞟到趙軍過來,都忍不住又加了一把勁兒。
它們相信趙軍,知道趙軍一來,自己馬上就能吃著肉了。
可它們不知道的是,今天這頓豬肉,怕是一時吃不進嘴了。
在距離野豬還有兩三米的時候,趙軍一把拽住了張援民,張援民一愣,轉頭看向趙軍問道:“兄弟,咋啦?”
“大哥!”趙軍盯著張援民,嚴肅地說:“可得加小心啊,這跟家里養那豬還不一樣呢。要讓它踹一下子,可是夠嗆啊!”
趙軍說這話,沒有一絲一毫的夸張。往日屯里抓豬,得有幾個壯實人合力把豬撂倒,然后有人撲倒在豬身上壓著,這邊才能捆上蹄子。
在這個過程中,要是被豬蹄子蹬上一下,怕是得疼上兩天。
而這野豬的戰斗力,可遠非家豬能比。這一蹄子揣實了,說把腿棒子揣折可能有些夸張,但揣個骨裂絕對是穩的。
張援民知道趙軍是怕自己有事,但他下意識地道:“兄弟放心吧,你就看……”
“啪!”張援民的話還沒說完,肩膀頭子上就挨了趙軍一下。
張援民一愣神之際,就聽趙軍道:“大哥,不許瞎說話。”
“啊?”張援民都懵了,看著趙軍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兄弟,大哥哪兒說的不對了?”
趙軍見他不明白,便給張援民解釋說:“大哥,你每次一說‘你就看我的吧’,就準保出事兒。”
“嗨呀!”張援民一聽就笑了,他對趙軍道:“兄弟,你可別鬧了,哪有這說道啊?大哥擱屯子住這么多年了,抓這個那手拿把……”
“啪!”張援民話還沒說完,又挨了趙軍一下。
在打斷了張援民的話以后,趙軍對張援民道:“這話也不能說!”
張援民:“……”
按照趙軍的指揮,以野豬頭的朝向為準,他從野豬左邊開始下手,而張援民則去到野豬右邊。
此時這頭野豬,被十一條狗咬著,但卻屬于前重后輕。
大胖咬著豬嘴,白龍、花貓掛著兩只豬耳,青龍咬著野豬脖子,三胖、二黑分別咬著左右哈拉巴,大黃、花狼咬著前大腿。
十一條狗里,有八條都奔著前面使勁。后面只有小熊、小花,它們咬著野豬兩條后大腿,而黑龍咬著野豬屁股。
之前野豬掙扎,就是不斷地撐起后腿,但它每次起身,黑龍下口都挺狠,咬的野豬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。
這時,趙軍和張援民要想把野豬捆住,為了安全起見,必須先捆兩只后蹄。
“大哥,你小心點兒!”趙軍沖張援民喊了一聲,張援民也答應了一嗓子。
然后他倆一左一右,使繩子一頭系在野豬蹄子往上一點的部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