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這會全忘了?”
“野種都有了,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裝清純?”
聞。
姜稚劇烈掙扎的手一頓,全身如墜冰窟。
野種?
欲擒故縱?
他就是這樣看待她?
周瑾寒的話如刀割般劃在了她的心口,鈍痛密密麻麻侵蝕全身。
她當年懷孕沒有告知周瑾寒便偷生下來,是不對。
但六一是她的寶貝。
不是什么野種。
哪怕他惡心她、嫌棄她,也不該遷怒孩子。
姜稚這一刻徹底死心,眼神淡漠地看向周瑾寒,自嘲冷笑:“和我這樣的人糾纏,真是委屈周總了。”
“所以,可以放開了嗎?我立馬離開,免得污了您的貴眼。”
“……”
周瑾寒蹙眉,很不喜歡她對著他陰陽怪氣,想說些什么,可望著她神傷的眸子,心底泛起異樣的酸脹。
兩人就這樣僵持著,屋內靜謐無聲。
姜稚倔強的眼淚灼燒了周瑾寒的手心。
許久,周瑾寒壓下心底的異常情緒,松開她,轉身出了門。
“……”
沒有了禁錮,姜稚抹了抹淚,整理好衣服,倉促逃離了別墅。
這片別墅區不對外開放,安保嚴格,出租車根本開不進來。
姜稚只能頂著夜風,徒步半個小時走下山。
回到家時,已是凌晨三點。
姜稚隨手將包放在玄關,疲憊地躺在沙發上,昏睡過去。
第二天早上,等陳巍然送六一回來時。
才發現姜稚一身酒氣,被子都沒蓋的在沙發上睡了一宿。
“昨天聚餐到底喝了多少,醉成這樣。”
陳巍然蹙眉,念叨著上前替她掖好被子。
在觸碰到她滾燙的皮膚時,嚇了一跳。
“怎么這么燙?”
他用手背量了量,又從醫藥箱里翻出體溫計。
39.2°,高燒。
陳巍然蹲下身揉了揉六一的腦袋:“媽媽發燒了,今天不能陪你去游樂場玩。”
“嗯。”
六一懂事地點頭,把游玩用的書包放好,用電話手表告知樂樂。
而后心疼地牽起姜稚的手,用臉貼了貼。
“媽媽。”
睡夢中,姜稚不安地皺著眉,那段隱秘的過往反復在腦中播放。
輕聲呢喃:“周,瑾寒……”
沙發前的陳巍然手一頓,幾秒后才打橫將她抱起趕往醫院。
昨晚不歡而散后,周瑾寒徹夜難眠,直到凌晨五點,才淺淺入睡。
加之今天周六,他便多睡了一會。
九點多才起床,揉著疲憊的眼眶下樓用餐。
客廳里,樂樂正抱著玩具熊,坐在沙發上玩平板,抬頭見到周瑾寒,立馬甜甜地湊了上去。
“哥哥,早安。”
周瑾寒乍見她下意識蹙了蹙眉心。
這個點她不是和姜稚母子去游樂場玩嗎,這會怎么在家?
“沒去玩?”
樂樂小眉頭也學著周瑾寒皺起來,眼中滿是擔憂,噘著嘴巴悶悶道:“姜稚阿姨生病了。”
周瑾寒面色依舊淡淡的,但眼底夾雜著晦暗不明的諷刺。
呵……
偏偏這么巧就生病了?
找借口也不找個像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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