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漕幫的臨時駐地,黑水堂。
阿虎臉色鐵青地從堂內走出,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終是沒忍住,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。
“呸!”
“勞資真是信了你們的邪!”
“當初說得天花亂墜,什么金山銀山,老子把全部身家都投了進去!現在那姓盧的小白臉一句話,說改就改,說換就換!老子的損失,誰他娘的來補!”
阿虎的眼中,閃過一絲怨恨。
怨胡一刀!
曾經在刀口上舔血,帶著兄弟們殺出一片天的胡一刀,如今卻成了一個讀書人的應聲蟲!
優柔寡斷,毫無主見!幾句話就被哄得團團轉,忘了自己姓什么了!
阿虎不甘心啊。
就因為幾處地挖不動,就要把幾十萬兩銀子都打了水漂?
憑什么!
既然胡一刀這條路走不通,那就去找個走得通的人!
這漕幫,可不姓胡!
一炷香后。
阿虎出現在另一處院子外。
與胡一刀略顯簡樸的院子不同,這處院子明顯要氣派得多,門口甚至還站著兩個守衛的漕幫漢子。
阿虎剛準備問守衛的漢子,大當家在不在,一走近,就聽見屋內傳來一陣男女調笑的靡靡之音。
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聽著屋內女人的嬌聲,阿虎肚子里也竄起一股邪火,又在心里暗罵了一句。
他娘的,怪不得被胡一刀一個外來的壓得死死的,天天就知道在女人肚皮上使勁!
和守衛的漢子說了一聲吼,阿虎耐著性子,在門口足足等了半個時辰。
直到里面的聲音漸漸褪去,一個半裸著精壯上身,面色卻有些虛浮的男人才從屋內探出頭來。
“阿虎?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兒?”趙天南打了個哈欠,懶洋洋地問道。
阿虎看著他這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樣,皮笑肉不笑地湊了上去。
“大當家說的哪里話!這不是許久沒聆聽您的教誨,心里頭想得慌嘛!”
要不是你這狗東西有個好爹,占著大當家的名頭,老子他媽的才懶得來見你!
趙天南對阿虎一番吹捧很是受用,臉上的慵懶散去不少,笑吟吟地一擺手。
“進來吧,正好陪我喝兩杯。”
阿虎跟著進了屋。
一股混雜著酒氣和女子脂粉的古怪味道撲面而來,讓他幾欲作嘔。
阿虎強忍著不適,臉上依舊掛諂笑。
“還是大當家會享福,這日子,神仙來了都不換啊!”
趙天天得意地哈哈一笑,隨手給自己倒了杯酒,擺了擺手:“嗨,幫里的事,有老二打理得井井有條,我也就只能混混日子了。不玩女人,還能干嘛?”
阿虎一聽趙天南提到了胡一刀,知道話匣子該打開了。
故意長嘆一口氣,滿臉愁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