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墨淵每一次攻擊的軌跡。
看到了森隱藏在藤蔓之后,那陰冷的、如同毒蛇般的目光。
“就是現在!”
明曦的心中,發出一聲吶喊。
一根偽裝成普通藤蔓的、顏色更深的變異藤蔓,正從墨淵的腳下,悄無聲息地探出,目標直指他相對脆弱的腹部。
明曦毫不猶豫地,再次調動起一縷凈化之力。
金色的能量,無聲無息地融入。
那根變異藤蔓的速度,瞬間慢了下來。
而一直用余光觀察著明曦的森,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他感覺到,自己與藤蔓之間的能量鏈接,出現了極其細微的、不穩定的波動。
雖然這種波動很快就消失了。
但卻真實地存在過。
他的目光,瞬間銳利如刀,射向了祭壇上的明曦。
他看到,那個雌性正抱著膝蓋,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,一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,正無助地望著戰場,仿佛一只隨時都會被嚇暈過去的小鹿。
那張蒼白的小臉上,寫滿了柔弱與驚恐。
森的眉頭,微微皺起。
是錯覺嗎?
這樣一個嬌弱的、連自保都做不到的雌性,怎么可能影響到他與神之間的鏈接。
或許,只是因為墨淵的闖入,讓儀式的能量產生了暫時的紊亂。
森收回了目光,將全部的注意力,重新投入到對墨淵的絞殺之中。
他沒有看到。
在他移開視線的瞬間。
明曦那低垂的、被長長睫毛掩蓋的眼眸深處,一抹名為“清醒”的鉤子,已悄然成形。
哭泣,是她的武器。
示弱,是她的偽裝。
而在這份偽裝之下,一顆冷靜到可怕的心,正在精準地操控著這場本該與她無關的戰爭。
她就像一個最高明的傀儡師。
用一根根看不見的、由凈化之力構成的絲線,牽引著墨淵這只狂暴的巨獸,與森進行著最慘烈的廝殺。
每一次,都在墨淵即將被藤蔓纏住的瞬間,暗中削弱藤蔓的力量。
每一次,又在墨淵即將對森造成致命一擊時,悄悄收回自己的輔助。
她要的,不是墨淵的勝利。
她要的,是消耗。
是讓他們兩敗俱傷。
只有這樣,她才有機會,從這個絕境中,找到一線生機。
戰局,陷入了一種詭異的膠著。
墨淵久攻不下,變得越來越暴躁。
他的攻擊也越來越瘋狂,完全不顧自身的防御。
而森,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墨淵就像一只打不死的瘋虎,每一次看似已經力竭,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,爆發出新的力量,掙脫他的束縛。
這不正常。
森的目光,再一次,落在了明曦的身上。
這一次,他的眼神里,充滿了懷疑與審視。
而就在這時。
一直被動防御的森,突然改變了策略。
他操控著所有的藤蔓,不再主動攻擊。
而是如同潮水般退去,在圣所的中央,層層疊疊的交織,構建成了一個巨大而復雜的藤蔓囚籠。
墨淵喘著粗氣,巨大的蛇軀上,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。
黑色的毒素,正順著傷口,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。
他看著森的舉動,金色的豎瞳里充滿了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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