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臉上卻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,露出了那顆虎牙。
“放心吧,我們家曦曦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”
他笑著答應,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,但那雙灰色的狼瞳里,卻翻涌著駭人的風暴,沒有一絲溫度。
告別的前一夜。
明野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粗暴瘋狂。
他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方式,細細地親吻著明曦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,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濃烈的狼族氣息里。
“嗚……二哥……”明曦在他懷里承受著這漫長而磨人的親密,只能無助地嗚咽。
“別怕,曦曦。”明野的聲音嘶啞,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,貪婪地嗅聞著。
“這是我們狼族的祝福,會保佑你平安。”
他輕聲說著謊。
這不是祝福。
這是標記,是侵占,是野獸在用最原始的方式,試圖將自己的印記,深深地烙進她的靈魂深處,覆蓋掉所有其他雄性的味道。
第二天清晨,天剛蒙蒙亮。
明野帶著一支精銳的狼族小隊,在部落門口集結。
明曦披著斗篷,被明沉扶著,前來送行。
“二哥,一定要小心。”她擔憂地叮囑著。
明野沒有說話,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那一眼,仿佛要將她的模樣,她的氣息,她的一切,都刻進骨血里,帶進墳墓中。
他猛地轉身,跨上坐騎,頭也不回地喝道:“出發!”
隊伍很快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。
明曦目送他離開,心中滿是離別的愁緒與對未來的擔憂。
她沒有發現,在轉身的瞬間,明野從懷中拿出了一小塊布料。
那是從她貼身衣物上撕下來的。
他將那塊沾染著她氣息的布料,放在鼻尖,閉上眼,臉上露出了一個近乎癡迷和貪婪的表情。
送別明野后,明曦感覺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回到被明沉重新清理過的房屋,房間里依舊殘留著大哥身上那種清冷的、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氣息。
她有些疲憊,習慣性地想進入凈化空間里待一會兒。
空間里,那棵生命神樹比之前又長大了一些,枝葉愈發繁茂,散發著讓人心安的柔和光芒。
明曦走到樹下,伸出手,想觸摸一下那光滑的樹干。
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樹干時,她猛地頓住了。
瞳孔,驟然收縮。
只見那原本光滑如玉的樹干上,不知何時,竟悄然浮現出了一張臉的輪廓。
那張臉模糊不清,五官扭曲,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,又像是在無聲地哀嚎。
這是一個男人的臉。
一張……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明曦的呼吸瞬間停滯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。
她嚇得后退一步,后背撞上無形的屏障,身體沿著屏障軟軟滑落。
怎么會……
怎么會有張臉。
她的凈化空間,她最安全的庇護所,為什么會出現這么恐怖的東西。
她顫抖著,嘗試呼喚那個曾經一直引導她的聲音。
“系統?”
沒有回應。
“系統你在嗎?”
空間里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神樹散發著恒久不變的柔光。
光芒照在那張痛苦的臉上,讓那扭曲的五官顯得愈發詭異。
明曦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