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鶴護衛頓了頓,目光從三個失魂落魄的獸人臉上一一掃過,最后吐出了最殘忍的幾個字。
“你們,不用找了。”
你們,不用找了……
這幾個字,像是一道道帶著倒鉤的冰錐,狠狠地扎進了三個獸人的心臟。
一瞬間,他們面如死灰,如墜冰窟。
“你說什么?!”
雷第一個反應過來,他橙黃色的虎瞳瞬間縮成了危險的豎線,一把揪住了那個白鶴護衛的衣領。
“你他媽的再說一遍!”
狂暴的氣息從他身上炸開,屬于巨虎獸人的威壓讓周圍的鶴族都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。
護衛的臉上閃過一絲懼色,但隨即又被一種莫名的優越感所取代。
“我說,那是我們首領的妹妹。”
“你們這些北方的蠻子,弄臟了她,首領沒有當場殺了你們,已經是最大的仁慈。”
“滾!”
雷的理智徹底崩斷,他一拳揮出,直接將那個護衛打飛了出去。
“老子管他是誰的哥哥!她是老子的雌性!”
他像一頭困獸,在廣場上瘋狂地咆哮,想要尋找任何一絲一毫明曦可能留下的氣息。
可這里除了血腥味,和鶴族身上特有的羽毛氣息,什么都沒有。
萊恩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他那雙金色的獅瞳,此刻黯淡得沒有一絲光彩,只是死死地盯著南方的天空。
哥哥……
多么可笑的詞匯。
在這個世界上,伴侶才是最親密無間的關系。
可那個男人,僅僅因為哥哥這個身份,就用一種絕對強勢的姿態,從他懷里搶走了他的伴侶。
不。
他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。
他就像一只被戲耍的螻蟻,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珍寶被人奪走。
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,混合著滔天的嫉妒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。
扶風是三個人里,唯一還維持著表面冷靜的人。
他走到一個受傷的、地位看起來不低的鶴族長老面前,用他那雙狹長的、此刻卻滿是冰霜的眼睛盯著對方。
“神之子?”
“他叫什么?”
“他來自南方哪里?”
“剛才那種武器,是什么?”
他一連串的問題,冷靜而又精準,像一把把手術刀,試圖剖開眼前的迷霧。
然而,那個長老只是用一種憐憫又輕蔑的眼神看著他。
“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,麋鹿族的巫醫。”
“你們只需要知道,你們與那位雌性之間,已經隔著一道天塹。”
“忘了她吧,這才是對你們最好的選擇。”
說完,長老便不再理會他們,轉身去指揮族人收拾殘局。
偌大的白崖廣場上,人來人往,喧囂嘈雜。
可這三個強大的獸人,卻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,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
他們的身上還沾著沼澤的污泥與戰斗的血痕,狼狽不堪。
心中那片名為希望的土地,已經徹底化為了一片焦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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