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,顧長歌再無法開口。
這赤裸裸、不加掩飾的滔天護短之意,如同滾燙的熔巖,猛地澆灌在他那顆習慣了冰冷沉寂的心房上,名為親情的溫熱洪流洶涌地沖刷著他麻木的神經。
他看到外公眼中那比自己受傷還要深切的心疼
原來這就是有至親在背后的感覺?
原來這就是被人如此不講道理地維護著,是這樣的滋味?
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但誰沒個脆弱的時候呢?
一股遲來的、尖銳的委屈猛地涌上鼻尖,幾乎逼紅了眼眶。
顧長歌喉嚨滾動了幾下,最終,所有復雜的情緒,只化作一個深深嵌入輪椅扶手的指印,和一句低沉的、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:
“謝謝外公我會好好養好身體的”
命運沒有跟他開玩笑,選擇回來,或許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。
“砰!”
卻在這時,書房厚重的雕花木門猛地被撞開,在顧長歌的懵逼中,一個跟顧長歌年齡相仿的胖子被一個女人擰著耳朵,扯著耳朵闖進來。
剛剛還爺孫重逢的感人氣氛,瞬間被沖散。
“韋伯你快管管他,哎喲喲薇薇姐,輕點輕點!”那長得喜氣的胖子一路哀嚎“耳朵要掉了!我真不行!饒了我吧姑奶奶!”
“不行也得行!這門親事今天必須有個說法!”
擰著他耳朵的女人冷嗤。
她個子高挑,眉眼也偏英氣,鼻梁高挺,整個人有種中性的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