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宇不在看他,轉而朝李新元招呼了一聲:“新元,跟我回市局。”
李新元一愣:“我不是被停職了嗎?這樣合適嗎?”
陳宇回頭咧嘴一笑:“你是報案人,跟我回局里配合做個筆錄,沒問題吧?做完筆錄,你想和余惜吃個飯,順便聊聊現場發現的細節,也很合理吧?你經過會議室,發現我們在開案情會,恰巧沒關門,就站在那兒聽了幾句,有誰能說什么呢?”
李新元眼角狂跳:“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陳宇!”
“哦對了,先講清楚,這次沒有顧問費的!”陳宇滿臉狡黠。
“走吧走吧!”
三人走出淺灘,郝剛拉開車門,動作卻突然一頓。
他猛地轉頭,目光銳利投向馬路對面。
警戒線外,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撐著了各式雨傘,在淅淅瀝瀝的雨幕中擠作一團。
五顏六色的傘面高低錯落,遮住了大多數人的面龐。
方才那一瞬間被注視著的感覺,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剛子,怎么了?”
郝剛晃了晃腦袋,聳了聳肩:“沒事,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了。”
李爸爸癱在車后座,驚魂未定,嘴里反復念著阿彌陀佛,雙手仍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。
“爸,沒事了,”李新元側過身,輕拍著他的后背,“回家讓媽把咱們釣的魚紅燒了,您再喝兩杯壓壓驚,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。”
“阿彌陀佛阿彌陀佛”李爸爸眼神發直喃喃著,忽然間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,猛地坐直身子,“壞了!我的魚竿還落在那兒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