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被傅翊這一問,問得不敢說話了。
程念影倒是驟然回過神來,自已摸了摸自已的腕子:“是滑脈,沒錯。”
大夫吃了一驚:“貴人也會把脈?”
程念影還認真答他呢:“只會一些。”
大夫張大著嘴,正想再接話。
“你們先出去。”傅翊腦中那根冷靜的弦勉勉強強繃住了。
吳巡“嗯嗯”地點著頭,還有些沒回過神,但動作上絲毫不含糊,轉身將大夫一抓,便拖著出去了。
門關上,吳巡抬手毫不猶豫給了自已一個耳刮子。
疼啊!
吳巡喃喃:“有小主子了?”
大夫聞聲悄悄嘀咕,這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嗎?
吳巡已全然顧不上去管大夫了,一時心情起伏得不知該與誰說。
郡王府上下對主子的推崇是旁人難以理解的。
吳巡從來知曉主子善于玩弄人心,但他并不覺得那有什么不好。
他懂得慧極必傷的道理。太聰明的人,將世事都看透了,便難再擁有心靈相通的人。
他們都一度以為,如主子這般過分驚才絕艷的人物,大抵是會孤獨地走向那權力的頂峰。
可如今,竟連小主子都要有了。
吳巡咽了咽口水,再難按激動,一下沖了出去。
大夫:“哎?”
大夫:“等等我,等等我,我不知怎么出去……”
吳巡出了門,一勾肩攬住守在外頭的郡王府護衛:“你知道嗎?主子……”
護衛緊張起來:“怎么?”
吳巡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又咽了回去,實在又喜又憂。常聽民間說,若有喜事輕易說不得。
得十分小心,萬萬小心才是!
“無事,無事。”吳巡嘴上說著,心底已經先為那還沒影兒的小主子操心上了。
彼時屋內的氣氛也沒好到哪里去。
傅翊人要瘋了。
到底是他關心還不夠,竟讓阿影揣著身孕,疾奔至文象軍營,殺人、救人,又騎馬狂奔回城,一路未有半點停歇……
傅翊極難有這樣的時刻。
他的心尖那一點,似被緊緊掐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