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剩下殷輝義清了清嗓子,主持起大局:“我知曉諸位心中定有疑惑萬千,不如由我來為諸位解惑吧。”
大老爺忙客氣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
殷輝義:“客氣客氣。”
一番文人拉扯后,也是拉扯到了前廳去。
“其實陛下駕崩前,還留有一封未來得及發出的遺詔。”殷輝義落座,一手執茶盞卻并不喝。
他停頓片刻,正色道:“世人皆知,梁王殿下為我大桓平定戰亂,才至今未娶。”
當然不是這個原因,但誰清楚內里?清楚的誰又敢提?
“直到不久前,禁軍江指揮使意外在民間找到了梁王流落在外的骨肉,陛下慨嘆于梁王對大桓的忘我付出,決心要將對這梁王的骨肉補償良多!”
“于是先將她的名字載入了玉牒,又賜奴仆若干,允她有自已的府兵……”
小禾由誰所出不重要,她的父親認可了她的身份,她將從她的父親手中繼任權利,且是她父親唯一的骨血,這很重要。
她的母親和具體的來歷,只要上位者想,便有一萬種編撰的辦法。
殷輝義說起這番話來,連眼皮都沒眨一下。
裴府眾人聽得默住。
傅翊為何前來迎“儲君”……與殷輝義這番話終于是串到了一處去!
小禾……梁王的骨肉!
大老爺第一反應便是去看自已弟弟的神情。可是糟了,他帶著梁王去書閣了!
二人恐怕要起大沖突!
……
裴府上下好讀書,修有書閣。
裴元緯一步邁進去,伸手就從架子上捉了把刀下來。
梁王驚了一跳,但躲也沒躲,眼睜睜看著裴元緯拔刀,朝他頸間揮來。
“……裴四爺知我是誰了?”
“你這樣上門,豈會不知?”裴元緯語氣冷冷,“我找了這么多年,卻不曾想原是桓朝人人皆稱贊正直的梁王……”
梁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。
他僵著臉:“你動手吧。”
“我倒是想。”裴元緯咬緊牙關,咯吱作響。
他上回這樣失態,還是殺楚珍的時候。
“梁王眼下一副任打任殺的模樣……不過是知裴府拿你無法罷了。”裴元緯胸中一團火燒得怎么也吞吐不出來。
梁王張張嘴,也不知該怎樣道歉才有力。
只得道:“那你將刀給我,我自已來……”
說罷,就要動手來搶。
裴元緯卻沒松手,一聲喝問:“今日且不提往事,你們大張旗鼓來到府上,意欲何為?你們想利用小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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