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點半,蜀中市醫院。張鈺紅早早地起床,幫孩子整理手術要用的東西。上次周瘸子給了她第一筆錢之后,她就立刻給孩子預約了手術。而今天,便是孩子做手術的日子。周瘸子的第二筆錢也打到她的卡里了,有了這筆錢,不僅夠孩子后續治療的花銷,剩下的錢,還能讓她回老家開個小門市,做個小生意,養活她們母子二人。想到孩子終于能夠順利活下去,張鈺紅心里就充滿了希望。正在忙碌中,張鈺紅突然瞥到走廊里來了一個人。她順著窗戶看出去,面色立馬一變。站在窗戶外面的,正是之前給過她錢的那個周瘸子。張鈺紅心里有些忐忑,不知道周瘸子到底還會讓她做什么。猶豫了一下,她還是起身走了出去。“大哥,你……你好。”“是……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我幫忙啊?”張鈺紅聲音有些結巴,表情忐忑,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慌。畢竟,拿了人家五十萬,她心里是有些不安的。周瘸子笑著搖了搖頭:“沒事。”“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完了,非常感謝你的幫忙。”“只是我們今天要離開蜀中了,所以,過來看看你們。”說著,周瘸子把手里拎著的一些禮品遞了過來。張鈺紅有些愣住了,接過禮品:“大哥,你們……你們要走了?”周瘸子點頭:“對啊,事情辦完了,要回家了。”“特地來看看你們母子,順便跟你說聲對不起。”“這次的事情,讓你受委屈了!”張鈺紅心里的忐忑頓時沒了,取而代之的,則是陣陣感激。她連忙搖頭:“不……不委屈。”“我……我就是個出來賣的,這……這事,我都麻木了。”“要不是你們幫忙,我……我兒子,恐怕都過不了今年……”“大哥,是……是應該我謝謝你們才對!”說著說著,張鈺紅的眼淚便直接涌了出來。對她而,被那些人販子抓走算什么事,能讓兒子活下去,就算讓她死,她也不會猶豫的!周瘸子嘆了口氣:“你不用謝我們,我們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“我們只是一群為了達到目的,而不擇手段的壞人罷了。”說到這里,周瘸子猶豫了一下,又從口袋掏出一沓錢,遞到張鈺紅手里:“孩子病好了,回家好好過日子。”之后,周瘸子便徑直轉身離開了。張鈺紅站在原地,淚眼婆娑。或者,正如周瘸子所,他們不是什么好人。但對張鈺紅而,他們就是好人!周瘸子走出醫院,坐進醫院門口一輛車里。陳學文正在車內坐著,見周瘸子過來,便問道:“怎么樣?”周瘸子點了點頭:“話傳到了。”今天的道歉,并非是周瘸子的本意,而是陳學文臨回平州之前,特意來走了一趟。這次的事情,陳學文利用了這對可憐的母子,心里終究是有些愧疚。臨走之前,就讓周瘸子來表達了一下歉意,也算是了卻一樁心愿。陳學文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老周,接下來,你留在蜀中,幫李觀云一段時間。”“蜀中形勢不穩,李觀云只有灰狼和彭向榮幫忙,我怕他不一定能控制住局勢。”“有你幫忙,我會更放心一些!”周瘸子遲疑了一下:“文哥,那你那邊呢?”陳學文:“我這次回去之后,就要跟芷蘭訂婚了。”“接下來,馬爺估計是要清理平南很多事情了。”“馬爺親自出手,我不一定能插上手。”“再說了,李紅祥女兒的事情還沒徹底過去,你們現在也不方便在平南露面,就先在蜀中留一段時間吧!”周瘸子聞,便緩緩點頭:“文哥,您有需要,盡管給我們打電話,我隨時帶兄弟們回去幫你!”陳學文笑著點了點頭,拍了拍周瘸子的肩膀:“好好干!”周瘸子帶人留在蜀中,而陳學文等人,則在上午九點,登上了蜀中到平州的飛機。因為陳學文是臨時訂的機票,所以,頭等艙只剩下兩張票。最后,只有陳學文和吳烈兩個人坐在頭等艙,畢竟吳烈才能更好地保護陳學文的安全。至于其他人,只能坐在后面的經濟艙。陳學文等人很早就上了飛機,他和吳烈,就坐在頭等艙靠后的兩個位置。剛坐下沒多久,門口便嘩嘩啦啦地進來了好幾個人。這些人清一色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,看上去就好像電影里的保鏢似的,頗有氣勢。看到這些人,陳學文不由提高了警惕。旁邊吳烈也坐直了身體,隨時準備保護陳學文。這些人進了飛機,卻沒有坐下,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。沒多久,一個翹著蘭花指,看起來油頭粉面的男子走了進來。男子進來之后,一眼瞥到坐在后排的陳學文和吳烈,便擰著屁股走了過來。一到旁邊,陳學文便聞到一股脂粉味,頓時有些無語,這男子的脂粉味,比女人還嚴重呢。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學文,翹著蘭花指道:“兩位,跟你們商量個事。”“我家老板呢,不太喜歡跟陌生人坐一起。”“所以,能不能麻煩你們去經濟艙坐?”“當然,你們這座位,我出雙倍價錢買下來,怎么樣?”陳學文頓時舒了口氣,之前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殺到了呢,沒成想竟然是這么回事。不過,對方這架子倒是挺大的啊。陳學文搖了搖頭:“不好意思,不太方便。”蘭花指男子頓時有些不悅,皺眉道:“三倍價錢!”陳學文再次搖頭。蘭花指男子咬了咬牙:“四倍!”陳學文有些無語:“我說了,不方便。”“這不是錢的事,明白不?”蘭花指男子面色有些冷了,沉聲道:“這樣吧,我也不廢話了,五倍價錢,如何?”“我家老板,真的不太喜歡跟陌生人坐一起!”陳學文皺起眉頭,冷漠地瞥了男子一眼:“我這個人,也不喜歡跟陌生人坐一起。”“這樣吧,你們的座位,我出十倍價錢,你們去經濟艙坐,怎么樣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