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青荷家客廳里。馬天成坐在沙發上,看了看窗外的方向,輕聲道:“芷蘭出去了。”夏青荷輕嘆一聲:“她還是對這件事有些抗拒。”“所以,她應該是去找陳學文了吧。”“不過,你也不用擔心,芷蘭還是很聽話的。”“她最多告誡陳學文不要對她有什么想法,但結婚的事,她既然答應了,就會照做。”馬天成笑了笑:“我當然了解她了。”“她剛才故意把自己畫丑,還搞成這副小太妹的樣子,裝作沒禮貌,就是做給陳學文看的。”“呵,只不過,她把陳學文想的太簡單了。”夏青荷點了點頭:“這個孩子,真不簡單。”剛才陳學文第一次見她的時候,她也在觀察陳學文。而陳學文的表情里,雖然有驚艷,卻無多少欲望的感覺,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情況。要知道,別的男人見到她,哪怕再能掩飾,也都無法逃過她的眼睛,難免對她產生欲望的感覺。而陳學文,卻沒有這些感覺,這便是她覺得陳學文不簡單的原因。正在說話間,外面傳來機車聲。兩人轉頭看去,只見那輛跑車,緩慢地駛到了家門口。這次,速度沒有那么快,夏芷蘭打開車門走了出來。傭人再次迎了上去:“小姐,回來了!”夏芷蘭這一次并沒有像之前那樣,反而笑著跟傭人打了個招呼:“王媽。”“剛才對不起了!”傭人連忙擺手:“小姐,沒事,沒事的。”夏芷蘭跟傭人點了點頭,走進客廳。看著坐在客廳里的父母,她頓時俏臉一紅,尷尬地走了過來:“爸,媽,我……我剛才……”“對不起……”她低著頭道歉。夏青荷看了她一眼:“行了,你那點小伎倆,真以為我和你爸看不出來嗎?”“說吧,剛才去找陳學文說了什么?”夏芷蘭尷尬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。聽完夏芷蘭的話,夏青荷皺起眉頭:“你什么時候有喜歡的人了?”“還有,你這胳膊上紋的是什么?誰教你紋身了?”她看向馬天成,而馬天成則是搖了搖頭,表示他這邊也完全不知道。夏芷蘭連忙道:“沒……沒有。”“是小茹告訴我的,假裝自己有喜歡的人,用這個方法,可以……可以打擊對方,讓他不敢對我抱有幻想,從而不再糾纏我。”“這紋身也是假的,是紋身貼,搓一搓就掉了。”夏青荷皺起眉頭,冷聲道:“胡鬧!”“天成,你一會兒給陳學文打電話,把這事說清楚了!”“不要讓他誤會!”夏芷蘭見狀,連忙道:“不能打!”“我……我這只是假裝,可……可陳學文是真的戴著婚戒呢。”“你們打了這個電話,那……那我以后還有什么面子?”她看向馬天成:“再說了,我……我只是跟他假結婚,又不跟他有夫妻之實。”“就像爸和二娘三娘四娘她們一樣,只要有這層關系就夠了。”“剛好,他有愛人,也讓他覺得我有喜歡的人,我們互不打擾,多好!”夏青荷嘆了口氣:“芷蘭,我知道讓你這樣嫁人,的確是對你很不公平。”“但是,我覺得,陳學文這孩子不錯的。”“要不,你們試著處處?”夏芷蘭毫不猶豫地拒絕:“我不!”“我可以答應你們嫁給他,但我絕不會愛上這種人。”她看向馬天成:“我的男人,一定要像爸這樣,是真正話,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。夏青荷面色一變,連忙過去將他扶住,輕輕拍著他的后背。夏芷蘭也是驚慌失措,道:“爸,爸,對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想氣你,我……”說到后面,她已帶著哭腔了。馬天成咳嗽了好一會兒,方才勉強停住。但他手中那個紙,已是被鮮血染紅。他輕輕撫了撫女兒的秀發,輕聲道:“我知道,我的女兒最好了,肯定不會氣我。”“不管你做什么決定,我都會支持你!”夏芷蘭頓時笑了,但眼眶卻是濕潤了。她知道,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那個男人,卻陪不了她多久了!……豐園廣場。陳學文剛回到這里,丁三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:“文子,怎么樣了?”陳學文平靜點頭:“應該沒問題。”丁三頓時舒了口氣,旋即笑了:“好!太好了!”陳學文則對這些事情不在意,直接道:“胡長生跟我說,馬爺只剩下最多三個月的壽命了,是真是假?”丁三嘆了口氣:“是的,我也接到消息了。”“癌癥,晚期,沒辦法了。”陳學文不由沉默,如此看來,這件事,是真的了。丁三輕聲道:“如果馬天成能再活十年,他就能自己殺回北方。”“可惜,天妒英才!”陳學文嘆了口氣,隨機問道:“對了,馬天成的女兒,為什么姓夏?”“怎么不跟馬天成的姓?”丁三:“呵,丁文慧生的那倆女兒,也不姓馬啊,都是姓丁的。”陳學文詫異:“為什么?”丁三嘆氣:“馬天成是孤兒,他是被他養父在馬棚里撿到的,沒人知道他姓什么,所以,養父就跟著馬棚,讓他姓馬。”“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,所以,就干脆不讓孩子跟自己姓了。”陳學文不由嘆息,馬天成的人生,倒也挺悲慘的啊。丁三道:“對了,明天王松柏出殯,天成集團的高層都要去,咱們去不去?”陳學文思索了一會兒,緩緩點頭:“天成集團的高層都去,那咱們也得去!”雖然王松柏是死在他手里,但他那是自衛。如果不去,日后指定會被人以此為借口攻擊。還不如堂堂正正去一趟,不給人留下把柄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