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州南郊,一輛轎車正迅速駛離平州。后排坐著一人,雙目紅腫,左手手腕纏著繃帶,正是余世堡。他之前襲殺陳學文,被陳學文咬傷手腕,還用石灰腐蝕了眼睛。所幸他及時用油清洗了眼睛,視力總算沒受影響,但眼部的蟄疼,還是讓他不斷地眨巴著眼睛。現在他的表情也難看到了極點,今晚籌劃好了一切,原以為殺陳學文就跟碾死一只螞蟻差不多。可誰能想得到,他竟然鎩羽而歸,這讓他有種特別丟人的感覺!但是,事情沒做成,他的身份也暴露了,那就只能趕緊離開平南了。否則,等到馬天成出手,他至少得斷兩只手啊!突然,他身上手機響了,顯示正是李貞玉的號碼。余世堡愣了一下,接通電話,那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:“李貞玉在我手里。”“想她活命,半小時內趕來平州東郊的老器械廠。”“遲到一分鐘,我就從她身上卸下一個零件!”“記住,一個人來,敢多帶人,就等著給她收尸!”對方說完,便直接掛了電話。余世堡面色卻是大變,猶豫了一下,立馬一拍司機:“去東郊老器械廠!”然后,他又立馬給李紅祥打電話,讓李紅祥調查這件事。他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對方拿到了李貞玉的號碼,可能性就不小。所以,他必須盡快趕去東郊老器械廠,不敢耽誤時間,必須得先保住李貞玉。至于這是不是陷阱,那他就無需擔心了。對方抓了李貞玉,那就等于是同時招惹了丁家和李紅祥。這件事,丁家和李紅祥,就能夠直接出手了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按照對方的吩咐,趕到指定的地點,先保住李貞玉的性命再說。這個時候,李紅祥也得知自己女兒女婿被人劫走的事情,正在發怒當中。接到余世堡的電話,他便立馬讓余世堡趕緊先去指定地點,而他這邊,則立馬開始著手布置救人的事情。當然,李紅祥遠在平陽,肯定趕不及去平州了。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聯系丁家,讓丁家來解決這件事。……丁文慧家。錢德凱李貞玉被抓走之后,丁文慧就接到了消息,匆匆收拾好起來了。正在派人調查呢,李紅祥這邊打來電話。聽完李紅祥的話,丁文慧沉思了片刻,道:“李莉莉在平州的手下,只剩下了兩個人。”“單憑她們,是抓不了德凱和貞玉的。”“這件事,背后肯定是陳學文在出謀劃策,甚至幫她們做事!”李紅祥怒道:“媽的,陳學文這個雜碎,膽子不小,竟然襲擊我女兒?”“你現在立刻派人殺了他!”丁文慧皺起眉頭:“你說殺就殺?”“你別忘了,他是豐園區老大,齊河區代理老大。”李紅祥怒道:“那又如何?”“派人抓我女兒,抓你外甥,這就是死罪!”“什么老大,都沒用!”“我就不信他做了這樣的事,馬天成還敢維護他!”丁文慧冷聲道:“你有證據證明他做了這件事嗎?”李紅祥頓時語結,半晌后才怒道:“那肯定是他做的啊,這還用想嗎?”丁文慧:“沒有證據,隨便指認平州十二區的老大,不僅天成不會同意,我們丁家,也一樣不會認可!”李紅祥喘了口氣,咬牙道: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“不過,我丑話先說在前面。”“我女兒要是有什么閃失,可別怪我不給你丁家面子!”丁文慧冷笑一聲:“李紅祥,你是在嚇唬我丁家?”李紅祥沉默了一會兒,沉聲道:“我只是在提醒你。”丁文慧:“我丁家做事,無需你提醒。”“這件事,不僅關系到你女兒,也關系到我外甥,我丁家會介入的。”“你只需要讓余世堡按照對方要求的去做事,其他的事情,我會安排的。”李紅祥立馬道:“我已經讓余世堡去那個老器械廠了。”“但我估計,對方不一定在那個老器械廠,她們肯定不是余世堡的對手。”“那個老器械廠,可能是個陷阱。”丁文慧:“我知道。”“我會讓人利用手機訊號定位她們的,我也會派人去那個老器械廠探路。”李紅祥這才舒了口氣:“好,那就這么做。”掛了電話,丁文慧皺眉沉思了一會兒,轉頭看向站在旁邊伺候的秀梅:“去做事吧。”……平州東郊,老器械廠。這是平州比較老牌的器械廠,廠房建于三十多年前,經歷了風風雨雨,如今早已成為一片廢棄廠區。這里依然保留著三十多年前的建筑風格,路面也不是水泥路,廠區里面的器械都已經搬走了,只剩下空蕩蕩的舊廠房還在這里留著。突然,幾個人黑影趁著夜色悄悄溜進了廠區,在里面轉悠了一圈,什么都沒發現,便又悄悄溜了出來。不過,他們并沒有走遠,而是繼續藏在四周,觀察著這邊的情況。這幾人,正是丁家派來的人,提前過來探查情況的。他們把探查的情況報告了丁家成員,而丁家的人,也迅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紅祥。李紅祥得到消息,不由詫異。因為他覺得老器械廠肯定是個陷阱,結果,里面什么異樣都沒有,這到底是什么情況?不過,眼看半小時快到了,他還是立刻把消息告訴了余世堡。余世堡此時已快到老器械廠了,得知里面沒有陷阱,便直接進入了老器械廠。當然,沿路上,余世堡都是充滿警惕。雖然有人提前探查過了,但他還是要小心為上。進了廠區,發現沒人,余世堡便立馬掏出手機,給李貞玉的手機打去電話:“我已經到了,人呢?”電話那端,一個女子冷聲道:“不好意思,換位置了。”“十五分鐘后,東郊東灣村外土地廟。”說完,便直接掛了電話,根本不給余世堡說話的機會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