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蜀中云都市。一輛摩托車在大大小小的巷子中穿行,最終來到一個狹小黑暗的巷子中。騎摩托的是一個三十來歲,一米八左右,身材勻稱,長相還有些英俊的男子。他取掉摩托車上的鑰匙,將頭盔掛在摩托車把上,徑直走進巷子深處。穿過兩條巷子,他來到了巷尾一個獨院外面。獨院里面亮著燈,門口還站有六七個人。見到男子過來,立馬有兩人迎了上來:“云哥,您來了!”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過來說話,但看男子的眼神,都帶著敬畏。因為,這男子正是蜀中如今名聲最為顯赫的李觀云,紅袍會三號人物!李觀云隨意撫了撫頭發,問道:“里面情況怎么樣?”一個手下低聲道:“還在談判。”李觀云:“談了倆小時了,還沒談完?”手下無奈地道:“對方找了洪飛,洪飛帶了十幾個人給他撐腰,不太好談。”李觀云皺眉,洪飛是蜀中青城幫的人,青城幫也算是蜀中一個排得上前三的袍哥組織,跟紅袍會一直不對付。而這洪飛,又是青城幫老大的兒子,屬于蜀中絕對排在最前列的紈绔之一了。有他摻合,的確不太好談。“我進去看看!”李觀云說了一句。旁邊小弟連忙低聲道:“云哥,進去談可以,千萬別沖動。”“老大最近在跟青城幫談合作,別耽誤了正事。”李觀云:“我心里有數!”他直接走進獨院。此時,獨院大廳內,正有幾個人在大聲爭執。其中一方有十幾人,為首一人正是洪飛。而另一邊,只有三個人,處于絕對的劣勢,正是李觀云這邊的人。不過,看到李觀云進來,正在爭吵的眾人頓時收聲不少。洪飛那邊氣勢洶洶的眾人,也立馬老實了不少。洪飛看到李觀云,卻沒有多少畏懼,直接傲然道:“李觀云,正好你來了,那我就不浪費唇舌了。”“我兄弟跟你妹妹那事,說白了,就是誤會。”“我兄弟喝了點酒,做的是有點過分了,但你妹妹也沒啥損失。”“這件事,你就當給我個面子,我兄弟拿點錢出來擺幾桌,道個歉,這事就這么過去,怎么樣?”李觀云皺眉:“洪飛,你這兄弟可不是有點過分那么簡單。”“我妹妹要不是機靈,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他侮辱了。”“你一句道歉,這事就算了?”洪飛有些惱了:“你妹妹又沒啥損失,我兄弟倒是被她把腦袋都打破了,這還不夠?”“再說了,我親自出面幫他道歉,這點面子都不給?”李觀云剛想說話,突然,手機響了。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整個人頓時怔住了,身體和表情都仿佛凝固了一般。洪飛不知道李觀云發生了什么事,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。見李觀云始終不回答,洪飛以為李觀云不給自己面子,也不由惱了,拍著桌子道:“李觀云,你他媽啥意思?”“我親自來跟你談,親自替我兄弟道歉,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,你還想怎么樣?”“你妹妹也沒啥損失,再說了,我可是聽說了,你出來之前,你妹妹也是在夜總會上班的。”“咋的,現在跟我裝處女呢?”洪飛因為父親實力強大,所以,向來說話口無遮攔。在他看來,李觀云壓根沒有什么根基,所以,他也壓根不把李觀云放在眼里,說話更是不經大腦。李觀云當年還未混出名堂的時候,因為一些事情進去蹲了幾年,他妹妹那幾年的確在夜總會當領班賺錢。李觀云好像終于回過神了。他深吸一口氣,把手機裝進口袋,然后,看向自己這邊三人:“你們先出去。”三個小弟有些訝然,不知道李觀云要做什么。但是,他們還是按照李觀云的吩咐,走出了大廳。李觀云跟著走到門口,將大廳的門關上。然后,在眾目睽睽之下,他將門鎖反扣,將大廳的門反鎖了。洪飛看著李觀云這個舉動,不由詫異:“李觀云,你他媽要干啥?”“沒聽到老子跟你說話呢……”李觀云猛然轉過頭看向他,此時洪飛才發現,李觀云的雙目,竟然布滿了血絲。此刻的李觀云,五官看上去已不是英俊,而是猙獰。他就好像一頭瘋狂的野獸,雙目中,盡是瘋狂的殺意!洪飛有些慌了,連忙往后退了一步,急道:“李觀云,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“我警告你……”沒等他說完,李觀云已突然動了。他猶如一頭敏捷的豹子,迅速沖向了洪飛這邊。見勢不妙,洪飛連忙后退,同時大吼:“攔住他!攔住他!”兩個貼身保鏢迅速出手,一左一右襲向李觀云。這兩人,都是洪飛精挑細選的拳擊手,一個人干翻三五個人都不在話下。李觀云也不閃避,縱身而起,一腳踹在左邊那人的胸口。只聽咔嚓一聲響,這人的胸口直接凹下去一塊,肋骨斷了好幾根,直接倒飛出去。而李觀云則借著這一腳的力量,趁勢又躍起一米來高,從上而下撲向右邊那人。他雙腿跪在右邊那人的肩膀上,緊緊夾住那人的腦袋,然后,右肘從上而下,重重擊打在此人的頭頂。這人一聲悶哼,搖晃一下,直接跪倒在地,口鼻雙眼耳朵同時涌出鮮血。整個過程,不到十秒鐘,洪飛兩個貼身保鏢,就都被李觀云重傷。洪飛面色大變,急忙大吼:“快攔住他!殺了他!殺了他!”身后十幾人立馬掏出武器,嘶吼著沖向李觀云。李觀云順手抄起桌上一把水果刀,毅然沖進人群!外面的人只聽到屋內慘叫不斷,卻無法打開門,只能焦急地想要撞門進去。過了大概五分鐘時間,隨著吱呀一聲響,房門被人打開。滿身是血的李觀云從屋內走出來。幾個手下面色大變,連忙往屋里看了一眼,只見這屋內猶如屠宰場似的,到處都是鮮血淋漓。洪飛和他那些手下,全都倒在血泊中,生死不知。李觀云從身上掏出一個沾血的煙盒,從中抽出一根煙,點著,深深吸了一口,然后沉聲吩咐:“我要去平州!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