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隊也是個復雜的大環境,小社會,農家子弟想在軍隊里混出名堂,出人頭地太難了。
陳長安還是太年輕了,很多東西不知道變通,他能活著還真是氣運加身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發茬:
“長安,霍家是什么身份?軍區的一把手,而我們又是什么身份?泥腿子出身。
他們今天能客客氣氣的登門道謝,那明天呢?或者,干脆當睜眼瞎呢???”
陳長安皺眉:“你的意思是”
蘇綰綰沒直接回答他,而是望向窗外。
霍家人的車子剛駛出院子,車身黑得發亮,像一塊沉甸甸的硯墨,壓在這小小的家屬院里。
有些話她沒說出口——
有時候恩情太重,未必是福,就算要抱大腿,也不能挾恩求報。
別人記得恩,比主動貼上去要知趣得多。
霍家的謝意越是隆重,越要懂得分寸,人情就像一張弓,拉得太滿,反而容易繃斷。
蘇綰綰指尖輕輕點了點陳長安的胸口:
“不要想那么多了,咱們該做的已經做了,剩下的,得讓霍家自己掂量吧。”
她太明白這個圈子的規則了——
施恩不圖報,那才是最高明的圖報。
陳長安詫異的望著蘇綰綰,他沒想到自己媳婦兒比他想得還通透,比他還有格局。
更比他看透人心。
是啊,想那么多干啥呢,日子該咋過還是咋過,又不會多塊肉。
想通后,陳長安整個人豁然開朗了:
“媳婦兒,能娶到你,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。”
蘇綰綰冷哼一聲:“漂亮話誰不會說,我只看得到你行動中的作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