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間,陳老大沒有一絲添丁加口的喜悅,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似的,暮氣沉沉,
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子,此刻佝僂得像老憨,整個人喪得不行。
望著一屋子的人,他囁嚅著嘴慘笑一聲:“爹,娘,我都聽你們的,我不會幫劉菊花求情的,
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。
劉家人欺人太甚,
我要跟劉菊花這個賤人離婚,但在離婚前,我一定會讓劉家付出代價的,這個女人太可怕了,留在陳家就是個禍害。”
大家面面相覷,均未出聲。
后經過一番商議后,陳母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蘇綰綰的房間,蘇綰綰正在睡覺,孩子仍然趴在她胸口。
好像只有這樣孩子才有安全感,而蘇綰綰則是擔心有人趁自己睡著了,將自己的兒子偷走,她從不會小看人性的惡,所以,此時母子倆貼得更緊了。
陳母輕輕地推開了門,農村人沒有敲門這一禮貌行為,
再加上蘇綰綰知道經過這一夜,陳家人一定會來找她的,她更不想一個月蒙子時不時的起床來開門,所以干脆早上起床尿尿時干脆把門栓拉開了。
陳母看到眼前一幕,心中酸澀,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,
嗓音沙啞道:“老三家的~~”
蘇綰綰身子頓了一下,在對方開門的一剎那她便醒了,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陳家人,
自從原身嫁入陳家之后,她這個婆婆表面對她還算可以的,至少面子功夫做得很好,
從來沒有磋磨她,不管她上不上工,也沒打罵過她。
甚至在原主懷孕后更是對她照顧有加。
只是此一時彼一時,如今是她接過了原主這具身體,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像前世那樣處理了。
陳母嫁給陳老頭后共孕育了三子,現均已成家生子,陳家目前還未分家,都住在同一個院子里,
每家都有單獨的兩間房,只是全聚在一口鍋里摟飯吃。
老大陳國安,娶妻劉菊花,生育二女。
老二陳敬安,娶妻彭來娣,生育一女。
陳長安排行老三,娶妻原主蘇綰綰,目前生育一子,他因當兵常年不在家,又未達到妻子隨軍的級別,
曾經的津貼一大半都郵寄給了父母,可以說,陳父母能起這么大的房子,陳長安出了80的力。
但自從陳長安結婚后,他每個月寄回來的津貼都由妻子蘇綰綰接收了,就算陳家人有意見,
也不敢嚷嚷出來。
作為新婦,蘇綰綰會優先每月給公婆5塊錢,算是陳長安給父母的養老錢,她手里握著男人津貼,上不上工,也沒人敢有意見。
但陳父陳母真的沒意見嗎?
恐怕不然,一下子少了那么多收入,心里難免不舒服,只不過,兩個老家伙不能明說罷了。
但此時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,蘇綰綰更會做表面工作,她慢慢的睜開了寒涼嗜人的眸光,
將懷里的兒子挪動了一下位置,
小家伙扭動了一下小身子,小爪爪還在空中揮了揮,又接著睡了。
蘇綰綰眸光‘慈愛’的看了一眼小家伙,這才張嘴道:
“娘,你坐吧。”
“哎哎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