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。
季家二公子人不如名的消息,和護國公府少夫人徹夜未歸的丑聞,瞬間席卷了整個長安城,成為了所有人茶余飯后最勁爆的談資。
范陽。
盧府
盧氏之父盧正風,正與夫人在花廳內品茗。
廳內布置典雅,古玩字畫陳列有序,處處彰顯著盧家百年世家的底蘊。
盧夫人一臉雍容華貴,輕聲道:“老爺,趙家如今已是日薄西山,那趙日天更是跟著高陽整日種地,甜兒留在趙家,實在是委屈了。”
“待再過一個月,便讓甜兒尋個由頭和離了吧,我看那季家的二小子博長,對甜兒倒是真心,家世也匹配。”
盧正風慢條斯理地吹著茶沫,淡淡道:“嗯,趙破奴那老匹夫撐不了幾年了,待他死后,趙家便算完了。”
“甜兒的事,你看著安排便是,季家……倒也合適。”
正說著,管家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,臉色慘白如紙:“老爺,夫人,出大事了!”
“慌什么?”
“天塌下來了嗎?”
盧正風不悅地放下茶杯。
“老爺,真是天塌了!”
管家顫聲道:“小姐和季家二公子在清涼山爬山,他們被……被全城百姓給堵住了!”
“現在滿長安都在傳,說小姐昨日傍晚就與那季博長私會,徹夜未歸,趙家懸賞五百兩尋人,連長安府衙都出動了,現在……現在外面都傳瘋了!”
“眾人還說那季博長他……他名不副實,當眾出了大丑!”
“什么?!”
啪!
盧正風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他猛地站起身,身體晃了晃,幾乎站立不穩。
盧夫人更是尖叫一聲,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。
好半晌,盧正風才勉強穩住心神,他揮退慌亂的下人,獨自在狼藉的花廳內踱步,胸膛一陣劇烈起伏。
但他畢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吏,當最初的震驚過后,一股刺骨的涼意順著脊椎爬滿了全身。
“一夜未歸,懸賞尋人,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,人盡皆知……”
盧正風喃喃自語,眼神變得越來越陰鷙可怕,“好狠,好毒辣的計策!”
“這不僅是要坐實他們私通的罪名,更是要借全城百姓之口,將我盧家和季家的臉面,百年聲譽,一起毀了!”
“趙日天,他一個只知道種地的蠢貨,豈能有這般狠絕縝密的心思?”
這時。
盧夫人也反應過來了,她震驚的道,“老爺,你的意思是這幕后另有其人?”
盧正風猛地停住腳步,看向盧夫人,眼中射出駭人的厲芒:“是高陽,一定是高陽那個活閻王!”
“這大乾除了崔星河,只有他才能想出如此刁鉆陰損的毒計!”
盧夫人聞,也徹底傻了。
她沒想到,這背后竟涉及到了活閻王。
“老爺,那我們該怎么辦啊?此事一出,這讓我們盧家以后如何在范陽立足?甜兒她……她這輩子也被徹底毀了啊!”
“老爺,你快想辦法澄清吧!”
盧夫人連忙的道。
“閉嘴!”
盧正風猛地甩開她的手,一臉陰鷙的道:“此刻跳出去,除了讓流蜚語更盛,讓我盧家淪為更大的笑柄,還能有何用?”
“眼下眾口鑠金,積毀銷骨,這盆臟水已經潑上身,越描只會越黑!”
盧夫人一臉不甘的道,“那我們就這么算了?”
盧正風目光掃去,冷聲道,“那你想怎么辦?朝活閻王報復,跟他過兩招?!”
這話一出。
盧夫人當即不說話了。
高陽之名,太過恐怖,即便是她一個久居府中的婦人,也是知曉其本事的。
盧正風走到窗邊,望著院中蕭瑟的冬景,聲音低沉的道,“趙家只要趙破奴一死,倒是好弄,但這活閻王,我們是弄不過了!”
“不過,老夫有一計,可對付這活閻王!”
盧夫人聞,驟然來了精神的道,“老爺,什么計?”
盧正風一點點的回過頭,笑著道,“我們弄不過,但不代表別人弄不過,須知以毒攻毒,那以毒士來對付毒士,便也再適合不過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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