須臾之間。
眾人目光齊聚在高陽身上。
高陽卻很淡定,緩緩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,抿了一口道,“意料之中。”
“最是要人前顯圣的時候,遇到了我,隨后又被陳平與慕容復鎮壓,徹底成了笑話,這崔星河心中,早就憋著一口氣。”
“他有才華,也有本事,但越是這樣的人,在面對推恩令這種絕世毒計的誘惑,就越是忍不住!”
“因此,這并不奇怪。”
上官婉兒一臉笑意,美眸流轉,“只是這最后,最大的贏家仍是夫君。”
“崔狀元估計想到了被夫君利用,想到了天下藩王有可能的報復,但他肯定想不到,這推恩令早在一年之前,陛下便在胭脂閣內聽過了!”
“夫君既報了仇,還令崔星河擔了風險,賺了他八千兩銀子,哪怕是陛下,心里也念的是夫君的好!”
此一出,眾女皆神色微妙地看向高陽。
她們心中不由得感嘆。
太壞了。
這一手,可謂是將崔星河與藩王都玩弄于股掌之間。
高陽一張臉上十分淡定,他轉頭朝一旁的福伯道,“福伯,這幾日告訴府上下人,無論是誰拜訪我,一律不見!”
“全都讓他去解憂閣。”
“解憂閣那,你親自坐鎮,若是有按耐不住之人,鬼鬼祟祟,帶著面具,你就說解憂閣有解憂閣的規矩,若要破例,欲要見我,需先驗資!”
此一出。
楚青鸞等人的眸子,全都掃了過來,帶著好奇。
驗資?
福伯也是一愣,有些沒懂。
“大公子,這驗資是何意啊?”
高陽擺擺手,“倒也不算驗資,只不過是福伯你年齡也不小了,辛苦站崗,收點茶水錢,跑腿費,這合情合理!”
福伯聞,滿目震驚。
“大公子,這可萬萬使不得,老國公和大公子對老奴已經足夠好了,這哪還能收茶水費?”
高陽一聽,直接放下了手中茶杯。
“片面!”
“太片面了!”
“福伯,那我問你,若人人都想破例,都想來見本公子,那你便真就一個個的通傳嗎?”
“你是清高了,可本公子呢?真就一個個的見,那萬一里面沒有實力的人很多,到時候談半天,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?”
“時間是什么?那是生命!”
“所以,你這一關很重要,非是貪墨,而是篩選!”
“你不但要收茶水費,還要收不少,若連茶水費都不愿意給的人,這種人哪怕是進來了,又能掏多少錢?但若是出手闊綽,連天價茶水費都愿意掏的人,這種人往往就是優質客戶,極為舍得掏錢。”
“并且,這還能篩選刺客!”
呂有容聽的目瞪口呆,不由得問道,“夫君,這是為何?”
高陽理直氣壯的道,“這年頭有錢的,能享受生活的,誰愿意掉腦袋當刺客啊?”
呂有容:“……”
這話,聽起來倒是頗有一番道理!
高陽小時候,也曾不解。
這電視中,為何越大的貪官的管家就越是狡詐,越是敢收錢,就不怕被人捅出來嗎?
但之后。
他懂了,這本身就是一道篩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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