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管事帶著幾名下人上前,隨即遞來一碗水。
高陽也是真累了,額頭滲出汗漬,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浸濕,他接過這碗水,一飲而下。
咕嚕!
高陽一口氣喝了一大碗。
“周管事,這開鐮挺累啊!祖父身體這么硬朗嗎,一干干一天?”
高陽滿目好奇。
定國公府可不只有平安莊一個莊子,此次高天龍便去了另一個大莊子,對此,他很有點擔憂。
周管事一愣,隨即笑道,“大公子,你大可放心,老國公只需割下第一茬,做個表率就夠了,不會累的。”
“同是開鐮,祖父只需割一茬,那本公子怎么一干干一天?就因為我身強體壯?”高陽一臉不滿。
“不啊,大公子也只需割一茬就夠了啊!”
周老管事本能的回道。
“什么?”
高陽驚了,聲音拔高的道,“那你為何不早說,害本公子在這呼哧呼哧的揮動鐮刀,一茬接一茬的砍了一下午?”
周管事也懵了:“大公子,你也沒問啊。”
“老奴看您揮鐮如飛,興致高昂,還以為您久居長安,對這農事格外新奇,格外喜愛,因此都沒讓人來幫,特意把這最難割的地界留給您……”
高陽:“……”
他一股郁氣堵在胸口。
大意了,沒有閃!
高陽感受著腰酸背痛的疼,咬著牙的道,“周管事,你看本公子像沒苦硬吃的人嗎?”
“大公子,老奴錯了。”
周老管事一慌,兩條腿都軟了,他連忙低頭。
這要是高長文,他非得一腳踹過去,但對周老管事這么一個老人,他是真下不去腳。
“噗呲!”
一旁的上官婉兒和楚青鸞再也忍不住,捂嘴笑出聲,她們難得見高陽如此吃癟的模樣。
“行了高陽,”上官婉兒走上前,額角細汗映著夕陽,油彩下的笑容格外明媚,“多動動也好,你體虛,強身健體是好事。”
她語氣溫柔,眼神卻帶著一絲促狹。
高陽:“……”
這話,透著一股外之意啊!
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!
“不砍了,回去休息。”
高陽滿臉怨念的丟下鐮刀,邁步離去。
見狀。
上官婉兒和楚青鸞連忙跟了上來。
上官婉兒見高陽真惱了,心頭一慌,知道自已玩笑開過了。
哪個男人沒有自尊心?
她快走幾步,伸手輕輕扯住高陽衣袖,臉頰微紅,聲音細若蚊吶,“我錯了,等晚上…卸了這油彩,好好補償你,可好?”
須臾之間。
高陽腳步猛地頓住。
他回頭,目光灼灼地盯住上官婉兒。
夕陽的金輝灑在她的臉上,那赭紅的油彩非但無損容顏,反添一種原始的、野性的魅惑。
高陽幾乎是脫口而出,“不,要的就是這迷彩!”
“啊?”
剎那間。
上官婉兒瞬間石化,臉頰騰地紅透,如同火燒一般。
“高陽!你…你變態!”
這虎狼之詞一出,上官婉兒連忙朝莊子跑去。
“婉兒,等等!這迷彩多別致啊!”高陽揚聲喊道,語氣帶著戲謔。
上官婉兒連頭也不回,跑得更快了。
高陽又看向一旁的楚青鸞,剛欲說話。
但在兩人眼神交匯之際。
楚青鸞心頭瞬間警鈴大作,也腳下抹油,溜之大吉。
余暉灑下。
平安莊的小路下,高陽盯著跑路連頭都不回的兩女,嘴角一點點的勾起。
“青鸞,婉兒,你們等等我啊!”
說話間,高陽便慢悠悠的追了上去。
高長文看著這一幕,摸著下巴,一臉學到了的深沉,感嘆道:“嘖嘖,還是兄長會玩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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