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驃下見過監鎮!”
見到劉靖駕馬而來,劉穩立即翻身翻身下馬,抱拳唱喏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
劉靖擺擺手,問道:“郡城如何?”
劉穩答道:“郡城一切安好,吳先生治理的井井有條,昨日得知陶雅退軍,吳先生正在與季都尉商量著打開城門,恢復郡城運轉。”
郡城住著好幾萬人,每日產生的屎尿都不少,閉城這般久,估計每家每戶都快臭氣熏天了。
況且,柴火也用的差不多了。
是該打開城門了,不過軍管還不能解除,糧食依舊統一供應。
從目前來看,吳鶴年是個人才,于內政頗有天賦,值得培養。
倒是施懷德,過于死板木訥,不懂變通。
不過這樣的人,也并非沒有用處,做事一板一眼,讓其管理財務,最是合適不過了。
按下心頭思緒,劉靖吩咐道:“先入軍營。”
陶雅走的急,并未拔寨,這反倒便宜了劉靖,現成的軍營,直接就可以入住。
古時大軍行軍,走的時候,往往會將搭建軍營的木頭一起帶走。
這是以防萬一,畢竟不是每一個安營地點,都有足夠的樹木搭建軍營。
況且,砍伐樹木,也浪費時間。
行軍途中若遇敵襲,這些木頭也能臨時搭建拒馬,柵欄等防御工事。
績溪縣城內的士兵,除開留下三百人鎮守之外,余者先一步已經搬入城外的軍營。
安頓好士兵以及民夫后,劉靖將一眾麾下軍官召集在帥帳之中。
簡陋的木桌之上,攤開一張輿圖。
劉靖手點在三十里外的昱嶺關上,開口道:“根據探子傳回的消息,陶雅大軍已越過仁里軍寨,想來駐守在昱嶺關的吳軍,這兩日也會撤離。”
昱嶺關的吳軍撤離就在這一兩日,否則等到顧全武大軍一至,就被前后夾擊,包了餃子,徹底成為孤軍。
汪同提議道:“不如趁機設伏,吃下這一支吳軍!”
他現在是一條道走到黑了,所以在打擊吳軍方面,最是積極。
莊三兒雙眼一亮,附和道:“汪都尉這個提議不錯,數千兵馬,若能全部吃下,饒是陶雅也得傷筋動骨。”
“不!”
劉靖卻搖搖頭。
莊三兒先是一愣,旋即勸道:“這……監鎮,這可是天賜良機啊。”
劉靖正色道:“吃掉這支守軍,看似是我們勝了一場,實則于大局而,卻對我們不利。”
如果伏擊這支吳軍,就是典型的戰術勝利,戰略失敗。
見莊三兒等人一臉茫然,劉靖撇撇嘴,解釋道:“若是吃掉這支吳軍,陶雅必定元氣大傷,周本援軍至少還有半月方能趕到,顧全武若舉兵來攻,陶雅即便想幫,也有心無力。”
此話一出,一眾都尉校尉更加茫然了。
柴根兒撓了撓頭,疑惑道:“陶……陶雅為何會幫咱們?”
在他看來,他們抄了陶雅的老巢,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敵,陶雅不幫顧全武打他們就不錯了,又怎會幫忙呢。
劉靖算是明白了,這就是一群夯貨,讓他們領兵打仗行,但談及戰略,一個個都是榆木疙瘩。
不過想想也是,百將易得,一帥難求。
懂得戰略的帥才,如鳳毛麟角。
劉靖索性也不去解釋,直接下令道:“全軍整修一夜,明日一早,由莊三兒領兵一千,輕裝上陣,開赴昱嶺關,待吳軍一撤,立即接手昱嶺關。”
擔心他們亂來,劉靖特意交代道:“記住了,不準動吳軍!”
“屬下領命!”
莊三兒高聲應道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