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日后!”
王沖正色道。
劉靖點點頭,沉默不語。
王沖勸道:“真的不和我一起南下?對錢镠而,我父投奔意義重大,必定會被重用,屆時給劉兄謀個差事易如反掌,憑劉兄之才干,想必用不了多久,便能嶄露頭角。”
劉靖輕笑道:“王兄好意,我銘記于心。只是我這個人性子執拗,不碰一下南墻,是絕不會回頭。”
王沖拍了拍他的肩膀,神情真摯道:“至此一別,不知何時才能相見。劉兄,珍重!”
“王兄珍重!”
劉靖拱了拱手。
靜靜站了片刻,王沖緩緩說道:“風大了,走吧。”
下了山,兩人分道揚鑣。
接過李松遞來的韁繩,劉靖翻身上馬,首奔渡口碼頭而去。
牽著馬上了漕船,不消片刻,漕船便緩緩駛離渡口,逆流而上。
“監鎮!”
走進船艙,小猴子紛紛起身見禮。
除開小猴子、范洪與施懷德之外,還有七八名少年。
這些少年歲數不大,最大的也才十西五歲的模樣,都是小猴子在人牙子買來的。
忙時在店中充當伙計,閑時施懷德便教導他們識字算數。
“嗯。”
劉靖微微頷首,旋即走到一名老嫗面前,溫聲道:“老夫人身子可好些了?”
這老嫗就是施懷德的老娘,李氏。
李氏其實也就五十歲不到,臉上卻溝壑縱橫,頭發花白,看上去如同七老八十。
“一介鄉野村婦,當不得老夫人之稱。”
李氏連連擺手,口中說道:“多謝監鎮救命之恩,民婦如今身子好多了。”
劉靖說道:“老夫人年事己高,本該頤養天年,眼下卻要舟車勞頓,一路奔波,我心著實難安。”
李氏說道:“監鎮切莫這般說,食人之祿,當忠君之事,吾兒能有今日,全賴監鎮提攜。況且監鎮于俺有大恩,理當結草銜環以報之。監鎮能顧及民婦的安危,民婦心中感激不盡。”
李氏顯然是讀過書進過學的,一番話說的格外漂亮,讓人聽了舒心。
她到底大病初愈,寒暄幾句后,劉靖見其面露疲態,便招呼施懷德,讓他扶著自家老娘去艙房內歇息。
盤腿坐在竹席上,劉靖與小猴子等人閑聊起來。
范洪滿臉不舍地說道:“監鎮,咱們鋪子就這么關了,實在太可惜了。每月可是能賺好幾百貫呢。”
小猴子撇撇嘴:“監鎮讓你干甚,你就干甚,哪這么多廢話。”
范洪撓撓頭:“俺自然聽監鎮的話,就是覺得可惜。”
他一介潑皮閑人,如今成為分店掌柜,店鋪每月都進賬大幾百貫,眼下突然要關店,自然會覺得無比惋惜。
劉靖輕笑道:“沒什么可惜的,錢賺到了,你們也都有了當掌柜的經驗,往后再開店,便順當多了。”
賺錢的法子,他有很多。
只不過之前礙于各種原因,只能暫時擱置。
等拿下歙州,成為一州之主后,他便可以大展拳腳。
范洪又問:“監鎮,俺們回去之后干甚?”
劉靖說道:“回去再說。”
聞,范洪立即識趣的閉嘴不再問。
好歹當了兩三個月的掌柜,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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