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靖知曉他擔憂家人,安慰道:“三軍未動,糧草先行。+墈,書¨君?.最¨芯*璋*結-庚,鑫.快,想把萬余魏博牙兵調遣出魏博鎮,僅是糧草輜重,都需要準備月余,況且不管是去打幽州還是河東的沙陀蠻子,少說行軍月余,畢竟羅紹威不可能牙軍前腳剛走,后腳就迫不及待地動手,怎么也得等到戰事打起來,如此被戰場拖住的牙軍,才能無法及時回援。”
“也就是說,最少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,足夠莊二趕到魏博鎮了。”
大軍出行,不是說走就走。
先前就說了,古時打仗的隨行人員有很多。
正所謂一兵三夫,一名士兵行軍之時的糧草輜重,需要三名民夫供給。
光是征集這么多民夫,都要耗費不少時間,更別提糧草調集了。
所以,古時大軍出行,準備個一年半載,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。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莊三兒擠出一絲笑容。
劉靖沉聲道:“把你叫來,不單單只是為了說這件事。”
聽出他語氣中的鄭重,莊三兒心中一凜,問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“能坐上這個監鎮,包括蜂窩煤生意能如此順利,王家出了不少力,可禍兮福所倚,福兮禍所伏。¢幻·想\姬/\已.發+布_罪?歆/璋.截¨王茂章與楊渥之間有仇怨,而楊渥此人心胸狹隘,睚眥必報,必定會想方設法報復。眼下沒動手,可能是南邊的錢镠突然動手,一時抽不開身。一旦南邊戰事平穩,楊渥勢必會出手。”
劉靖抿了口茶,繼續說道:“我倚仗王家頗多,在外人看來,幾乎就是王家暗中扶持的勢力,屆時定會受到牽連。今日給你透個底,好有心理準備,咱們的逍遙日子不多,抓緊時間練兵。”
其實,劉靖完全能另投他人,比如徐溫就是個不錯的選擇,并反捅王家一刀,如此不但可以免受牽連,說不得還能更進一步。
單純從利益的角度來看,這是目前的最優解。
但,大丈夫有所為,有所不為。
王家待他不薄,他與王沖也相交甚親,憑他的性格,實在干不出這種齷齪事來。
莊三兒又問:“若到了那一日,監鎮有何打算?”
打,肯定是打不了。
一鎮之地,二百人馬不到,拿什么跟人家打?
劉靖不答,伸出食指探入茶盞之中,沾了沾茶水后,在案幾上畫了一幅簡易的南方地圖,旋即在一處地方上輕輕點了點。
看著案幾上的地圖,莊三兒皺眉沉思。
片刻后,只見他雙眼一亮,贊道:“妙啊!”
劉靖微微搖頭: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¢如,雯¨徃+′追*醉\鑫·彰`結?”
莊三兒卻豪邁道:“今日有監鎮這番交底,俺心里踏實多了,自入伍之時,俺就沒把性命看的太重,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。還請監鎮寬心,俺會好生操練那幫崽子的。”
劉靖點點頭:“你心里有數就好,去吧。”
“屬下告退。”
莊三兒放下手中邸報,轉身離去。
劉靖則捧起邸報,繼續看了起來,案幾上的茶水地圖漸漸干涸,首至消失不見。
……
二月初二。
這一日的丹徒鎮,格外熱鬧。
因為今日是春社節。
唐時的春社節,沒有固定時間,通常在立春后的第五個戊日。
春社節的起源,最早得追溯上殷商時期,每到這一日,便是男女幽會之時。
到了漢時,漸漸演變成了一個重要的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