邁步走進前廳,莊三兒雙手抱于胸前,唱了個大喏:“哈哈哈,東家,不對,如今該改口稱監鎮了。屬下見過監鎮!”
“見過監鎮!”
其余人也紛紛唱喏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
劉靖擺擺手,而后問道:“弟兄們都來了?”
莊三兒搖搖頭:“沒有,李松回去的太倉促,加上眼瞅著就要天黑了,俺就帶著十幾個弟兄先來給監鎮撐撐場面。況且,寨子里還有不少逃戶,總得有人看著。”
劉靖又問:“算上后招的青壯,如今咱們有多少人了?”
莊三兒答道:“加上俺們,己有一百二十余。”
“先讓弟兄們都下山,寨子里留十來個人就行,繼續招攬逃戶,挑選青壯。”劉靖吩咐道。
山寨肯定不會放棄,那是劉靖的后路,也是他暗中發展的基地。
目前得先把審查給糊弄過去。
“好。”
莊三兒點頭應道。
劉靖說道:“對了,我招募了兩個佐屬,其中一人任典書記,負責軍需后勤。”
莊三兒正色道:“需要瞞著他們么?”
劉靖擺擺手:“山寨的事兒暫時不要透露,其他不必刻意隱瞞,畢竟作為典書記,想瞞也瞞不住。”
吳鶴年與張賀都是聰明人,很多事情根本瞞不住,時間久了,自會明白。
不過到底是施懷德舉薦,加上他的考察,拋開能力不談,品性沒問題,都不是反復無常,兩面三刀的小人。
“俺曉得了。”
“余豐年與莊杰這兩小子干得不錯,進展順利,用不了多久,第一批軍械就會從潤州運來。”
聊了一會兒,張嫂做好了飯菜。
劉靖命人將張賀與吳鶴年二人喚來,互相介紹了一番。
吳鶴年朝著莊三兒拱了拱手:“百夫長,往后便是同僚,還請多多關照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
莊三兒笑著回禮。
屋外風雪呼嘯,屋內卻格外熱鬧。
劉靖是酒宴的主角,這幫魏博牙兵逮著機會,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敬酒。
劉靖也是來者不拒,十幾碗酒下肚,臉不紅氣不喘,氣定神閑的與眾人說笑。
見狀,這伙丘八立即調轉目標,開始灌起了吳鶴年,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。
吳鶴年別看是讀書人,喝起酒來卻極為豪邁,一碗接著一碗,這讓魏博牙兵們對他心生好感。
“好漢子!”
李松翹起大拇指,贊了一聲。
吳鶴年擦了擦嘴角,豪邁道:“難得能喝上這等好酒,今夜不醉不歸。”
“好,不醉不歸!”
一眾魏博牙兵齊齊叫好。
一頓酒首吃到月上中天,吳鶴年再能喝,也禁不住這幫丘八輪流上陣,沒多久就爛醉如泥。
不過他酒品不錯,喝醉了并未撒潑,只是躺在地上,背誦著詩詞。
從李白到白居易,再到王勃的《滕王閣序》。
張賀此刻滿臉通紅,瞇著醉眼,磕磕巴巴地說道:“不成了……真不能再……嗝……再喝了。”
劉靖夾了口菜,問道:“如何?”
“還成,不是偷奸耍滑之輩。”莊三兒只是臉色微紅,評價道。
酒品見人品。
劉靖吩咐道:“日久見人心,這段時日你再多觀察觀察,沒問題就拉入伙。”
莊三兒應道:“監鎮寬心,俺會盯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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