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唐時女子卻獨愛紅綠這種鮮艷顏色的搭配。
烏黑柔亮的長發梳成云髻,原本不施粉黛的俏臉,也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水粉,使得本就清麗可人的面容更加嬌俏。
王沖頓時臉色一變,趕忙說起了軟話:“別別別,表妹切不可說,為兄只是酒還沒醒,說了糊涂話。”
林婉反駁道:“常道酒后吐真。”
看得出來,王沖確實懼內。
劉靖幫忙解圍道:“林夫人今日這身打扮,是要出門么?”
林婉答道:“金山寺的梅花開了,友人相邀去賞梅。”
聞,王沖滿嘴跑火車的毛病又犯了,脫口道:“男人還是女人?”
林婉淡淡看了他一眼,轉身離去。
“王兄,你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”劉靖不由搖頭失笑。
“我這張嘴啊!”
王沖抬手在嘴上拍了一巴掌,滿臉悔恨。
不消說,得罪了表妹,待妻子回來,定會告狀。
屆時,以那悍婦的性子,恐怕不得安寧嘍!
用過早飯,王沖要去上差,劉靖也起身告辭。
今日天氣陰沉,似在醞釀一場冬雪。
隨著離年根越來越近,潤州城的節日氣氛愈發濃厚,街邊商鋪張紅掛彩,市集上也多了雜耍的藝人,熱鬧非凡。
得了王茂章的許諾,監鎮之職十拿九穩,這讓劉靖心情不錯。
在東市子逛了一圈,走著走著,他忽地頓住腳步。
前方一間鋪子圍滿了百姓,一名伙計扯著嗓子大喊:“看一看啊瞧一瞧,今日新店開張,蜂窩煤特惠,只需十錢一個,購滿百個蜂窩煤送煤爐一個。”
這么快就有仿制蜂窩煤的人了?
劉靖心頭驚訝,他當時決定做這個買賣時,就己經預想到了肯定會被仿制,但沒想到竟這般快。
而且,此間鋪子為了搶生意,上來就打起了價格戰,一枚蜂窩煤只需十錢。
并學劉靖的營銷策略,買一百個就送煤爐。
因煤爐不賺錢,所以劉靖的鋪子早就不送了,去別的鋪子買,少說要二三百文。
不但價格更便宜,還送煤爐,自然將劉靖鋪子的顧客全給吸引來了。
劉靖并未進鋪子,他的身份有心人應當知曉。
喚來一個閑漢,劉靖花了幾文錢,讓他進鋪子買了三個蜂窩煤。
很快,閑漢便拎著三個蜂窩煤出來了,殷勤地笑道:“小郎君,您的居所在哪,俺幫您送到府上,免得臟了小郎君的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劉靖擺擺手,接過蜂窩煤。
外形與他鋪子里的一模一樣,別無二致。
顛了顛分量,比他鋪子的略重,說明黏土的比例更高,搞不好是五比五。
黏土比例高,從外形上看不出來,但不禁燒。
像他鋪子的蜂窩煤,煤粉與黏土的比例在七比三,爐底爐口敞開的情況下,能燒一個多時辰,而眼前這三個則只能燒大半個時辰,即便封住爐底,也沒法燒一整日。
難怪敢打價格戰,感情是成本更低啊。
不過,這些都不是關鍵,真正的關鍵在于脫硫。
若是對方也掌握了脫硫工藝,那就麻煩了。
沒有燃燒的情況下,無法分辨,所以劉靖拎著三個蜂窩煤,朝自家鋪子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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