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也不敢消遣監鎮啊。”李麻子先是叫了一聲屈,旋即稟報道:“俺之前路過崔家大娘子家門,發現一個相貌俊美的少年郎,提著點心進了崔家的門,許久都沒有出來。”
相貌俊美的少年郎?
朱延慶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劉靖的身影,整個丹徒鎮,當得起俊美的,也就只有他了,年歲也能對得上。
他并未如李麻子想象中那般暴怒,而是淡淡地問:“你可看清了?”
“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李麻子暗自咽了口唾沫,有些搞不明白朱延慶的態度。
鎮上絕大多數人基本都知曉,他對崔家大娘子垂涎三尺,視作禁臠,這兩年也不是沒有人給崔家大娘子說親,可最終都不了了之,連帶著媒婆家里都遭了災。
是誰干的,大伙兒心里都有數。
“賞你的。”
朱延慶話音落下,一把銅錢灑落。
“多謝監鎮,多謝監鎮。”
李麻子連連道謝,喜笑顏開地彎腰將銅錢都撿起來,隨后識趣地離去。
待他離去后,朱延慶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,眼中也閃動著暴戾之色。
“啊!”
這時,丫鬟發出一聲痛呼,神情無比痛苦。
但她卻不敢掙扎,任由豬蹄一般的大手,狠狠捏在自己的饅頭上。
霧氣在眼中凝聚成淚花,順著眼角滑落。
“哼!”
朱延慶冷哼一聲收回手,大吼道:“瘸子!”
下一刻,一名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,抬手唱喏:“阿郎有何吩咐?”
只聽這聲阿郎便知,此人并非麾下尋常士兵。
朱延慶厲聲吩咐道:“鎮上新來的那個劉靖,去查查他的底細。”
“得令!”
中年男子應了一聲,轉身離去。
目送對方離去,朱延慶那雙被肥肉擠小的眼睛,閃過一絲殺意:“敢動耶耶看上的女人,真是活膩歪了!”
聞,兩名丫鬟心中暗嘆一聲。
可惜了那小郎君,恐要憑白丟了性命。
……
……
潤州。
城南一處小院,熱鬧非凡。
李蠻子端著一碗酒,摟住余豐年的肩頭,操著大嗓門道:“俺就覺得與你小子投緣,來來來,咱倆再走一個。”
余豐年面帶醉意,大著舌頭擺手道:“不……不行了李大哥,再喝……俺就要吐了。”
李蠻子撇嘴道:“怕個甚,吐了接著喝,你小子哪哪都好,就是酒量有些小,不過往后多練練,也就練出來了。”
“就是,酒量是喝出來的。”
坐在對面的壯漢附和一聲。
屋內一共六人,除了余豐年與李蠻子之外,其他西人皆是氣息彪悍的大漢,顯然是軍戶。
在余豐年的刻意接近下,李蠻子與他迅速混熟,短短幾日時間,便稱兄道弟。
再度灌下一碗酒后,余豐年哇的一聲吐了。
一股酸臭的氣味頓時在屋中彌漫開來。
但李蠻子幾人卻視若無睹,自顧自地喝酒吃菜。
夾起一塊魚肉塞入口中,李蠻子罵罵咧咧地說道:“他娘的,老子這段時間太背了,天天輸,尤其是前幾天在城東質庫,你們是不知道,連開十二把小,太他娘的邪乎了。”
方才附和之人笑道:“哪有孩子天天哭,明日再贏回來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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