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砰!
砸門聲在寂靜的夜幕下,格外響亮且突兀。~天^禧·小\說`惘*_首!發¢
只見崔蓉蓉神色一變,原本還咯咯首笑的小桃兒更是嚇得哆嗦了一下,縮在崔蓉蓉的懷中,可愛的小臉上滿是驚恐。
劉靖收斂笑容,起身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別去!”
正欲起身,他的手背便被一只軟若無骨的小手抓住。
嗯?
劉靖轉過身,面露疑惑。
崔蓉蓉卻并未解釋,神色懇求的看著他,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砰砰砰!”
又一陣砸門聲響起。
劉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,掙脫開崔蓉蓉的手。
崔蓉蓉連忙拉住他的衣袖,低聲哀求道:“劉靖,求求你,不要出去。”
見狀,劉靖頓住身子,問道:“外面是誰?”
崔蓉蓉紅唇嚅動,最終訥訥地道:“我……我不想害你。”
“本以為你我二人有些情誼,沒想到竟這般生分。既如此,往后就此別過,再不登門,告辭!”
劉靖冷著臉拱了拱手,大步離去。
“等等。”
正當劉靖將手搭在門上時,身后傳來崔蓉蓉的聲音。
“唉。”
崔蓉蓉幽幽嘆了口氣,站起身款款上前,拉著劉靖的胳膊,重新回到羅漢床上坐下。
重新給他斟了一杯酒,崔蓉蓉盈盈端起,遞了過去。`欣¢紈_夲/鰰~占+¢首~發*
接過酒盞,劉靖問道:“現在可以說了吧?”
崔鶯鶯面色凄苦道:“我不想害你,敲門之人是本地監鎮朱延慶的屬下。”
“朱延慶?”
劉靖微微皺眉:“一個監鎮麾下的丘八,如何敢來騷擾你?”
崔蓉蓉答道:“自然是朱延慶授意,自打兩年前丈夫病逝,他便垂涎于我。”
“我知曉朱延慶背后有尋陽公主,可你乃崔家長孫女,他怎敢如此逼迫?”劉靖把玩著酒盞,面露疑惑。
真以為崔家只有甜水村一棟祖宅,十幾個仆役,三兩個家臣?
作為江南當地的豪門大族,百多年的通婚聯姻,其關系網盤根錯節,楊行密麾下不少將領以及官員,都與崔家沾親帶故。
“他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逼迫,所以才派麾下前來夜半敲門。除此之外,發現有男子敢接近我,便會暗中威脅,若對方無甚背景,甚至會丟了性命。”
崔蓉蓉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她喝的有些急,酒水順著唇角滑落,嬌俏的身子隨著劇烈咳嗽不斷顫抖。
見狀,劉靖伸出手,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片刻后,崔蓉蓉止住咳意,眼眶微紅,繼續說道:“他就是想通過這種手段,逼我就范。”
劉靖問道:“為何不跟你爺爺說?”
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,崔蓉蓉苦笑一聲:“這些年我崔家看似風光,實則并不好過,只在夾縫中勉力生存罷了,若因此事得罪尋陽公主,我心不安。!x^d+d/s_h.u¨.`c+o~m,況且,朱延慶此事辦的隱蔽,只遣麾下來騷擾,自己卻從未露過面,尋不到他的短處,事情鬧大了,屆時只將過錯全部推到麾下身上便可。”
聞,劉靖喃喃道:“這廝倒也沒有看上去那般蠢笨。”
果然,人不可貌相。
昨日去拜會,朱延慶的表現是個荒淫無度,蠻橫無理的蠢笨之人。
不曾想,卻有這般細膩的心思。
一面派手下恐嚇騷擾,一面將接近崔蓉蓉的男子或趕走或宰了,長久以往,迫于這種壓力,還真有可能被其得手。
這時,院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,重歸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