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靖說道:“莊二哥好好養病,待痊愈之后,咱們再把酒歡。”
中年男子無比虛弱的點點頭。
見狀,劉靖沒有過多打擾,與莊三兒出了草棚。
此刻,院落之中己架起了大鍋,眾人做飯的做飯,添柴的添柴,剁肉的剁肉,好不熱鬧,宛如過節一般。
莊三兒感慨一句:“寨子難得熱鬧,弟兄們也許久不曾這般開心了。”
劉靖安慰道:“往后會好的。”
莊三兒幽幽地道:“貨離鄉貴,人離鄉賤吶。”
這時,劉靖在人群中發現了小猴子與范洪的身影。
兩人此刻湊在一起,嘻嘻哈哈地觀看一名壯漢剝虎皮。
老實說,劉靖也是頭一回見。
只見二三百斤的老虎尸體,被吊在搭好的木架上,西肢都被繩索拉首,綁在木樁之上。
那壯漢手持一柄剝皮刀,無比嫻熟的剝著虎皮。
只見他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絲毫停頓與頓挫,別具一番美感。
這一刻,劉靖終于體會到了何為庖丁解牛。
頃刻間,大半張虎皮己經分離開。
一旁的莊三兒見狀,笑道:“某這弟兄手藝不錯吧?”
“厲害!”
劉靖豎起大拇指贊道。
莊三兒說道:“祖傳的手藝,他阿爺曾是魏博鎮出了名的劊子手,據說能在犯人身上切下兩千八百八十八片肉,而保證犯人不死。”
凌遲!
只聽莊三兒的描述,劉靖便能想象到犯人當時的慘狀。
看了一陣,劉靖又將目光移向那些逃戶身上,好奇地問:“這些逃戶都是你們抓來的?”
莊三兒搖頭失笑道:“哪里需要抓,是他們自個跑來投靠俺們的。”
啊?
劉靖一愣,面露不解。
等聽完莊三兒的解釋后,他才徹底明白。
逃戶在山上是很凄慘的。
別以為逃到山上,就能過上逍遙的隱居生活,那特么都是騙人的。
山中野獸橫行,毒蛇毒蟲遍地,一不小心就會喪命。
除此之外,還有強梁抓他們吃。
這些逃戶都過著食不果腹,衣不蔽體的悲慘日子,能在山中活過三年的,屈指可數。
所以,但凡還有一條活路,百姓都不會選擇上山當逃戶。
投靠莊三兒他們,起碼能有一個棲身之所,不用再擔心遭到野獸侵襲,安全可以得到保障。
看著這些逃戶,劉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計劃。
莊三兒招呼道:“劉兄弟,燒雞和魚做好了,咱們且吃著。”
“好!”
劉靖點點頭。
桌子自然是沒有的,只在院中空地上,用芭蕉葉鋪了一層,淋上些水,擦拭一番,又當桌又當碟。
燉煮好的雞鴨魚豬肉,一股腦的倒在芭蕉上。
“劉兄弟且坐。”
招呼劉靖坐下,莊三兒拿著竹筒做成的酒杯,給他倒了一杯米酒。
劉靖端起酒杯:“莊兄,請酒!”
“共飲!”
莊三兒端起竹筒與他碰了碰,隨后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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