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暄兩句后,季大問道:“俺家二弟,沒給劉刺史添麻煩吧?”
長兄如父,而今父不在,他這個兄長自然要當起父親的責任。′墈/書′君~?最`芯-彰¢踕~庚·薪,噲¨
劉靖笑道:“季兄說的哪里話,季陽乃是本官左膀右臂,如今任林霄軍都指揮使。”
“也算遂了他的愿。”
季大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。
這時,一旁的李松湊過去,低聲勸道:“刺史,見了見了,咱們也該回去了。”
劉靖此次出行,他可謂是提心吊膽。
聞,劉靖微微點頭,朝著季大說道:“本官不便久留,家眷與一眾麾下還望季兄多費心。”
他自然是不會留下隨行,莫看此地距離歙州只有三西十里,可畢竟有火藥,又有崔蓉蓉這個孕婦,車隊根本走不快,一天能走二十里就算不錯了。
況且,就算他想留下,李松等人也不會答應。
很多時候,上位者都是身不由己,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。
季大抱拳應道:“劉刺史寬心,某定會盡心盡力。”
劉靖點了點頭,前往馬車處,向崔蓉蓉告別。
“宦娘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劉郎能來,奴心中自然是欣喜萬分,可如今劉郎不再是孑然一身,而是一州之刺史,往后不該再涉險,不為自己考慮,也該為麾下考慮才是。”崔蓉蓉到底是世家千金,眼界就是不同。/午¨4^墈·書\\庚_歆\醉?快+
“我曉得。”
劉靖說罷,轉頭看向小桃兒,溫聲道:“小桃兒,爹爹先回去了,這幾日聽你娘的話,知道嗎?”
“爹爹放心,桃兒最乖了。”小桃兒乖巧的應道。
見劉靖要走,崔蓉蓉出聲叫住他:“劉郎且慢。”
“還有何事?”
劉靖頓住腳步。
只見崔蓉蓉掀起軟榻上的絨皮墊,打開暗格,從中取出一個小木匣。
將木匣放在劉靖手中,她正色道:“這是阿爺托奴交給劉郎的。”
“是何物?”
劉靖輕輕掂了掂分量,發現輕飄飄的,難不成是飛錢?
崔蓉蓉搖搖頭:“具體是何物,奴也不知,只知此物極其貴重,父親叮囑一定要親自交到劉郎手中。”
聞,劉靖鄭重地將木匣放入懷中,轉身離去。
留下十名精銳騎兵護衛后,劉靖領著余下的八人駕馬離去。
……
一路快馬加鞭,回到績溪己是深夜。
剛進牙城大門,就見值差的許龜迎上來,稟報道:“刺史,莊指揮求見,己在公廨內等了許久。”
這么晚了,莊三兒求見,想來定然是急事。
念及此處,劉靖將馬鞭丟給身后的李松,快步朝著公廨走去。
徑首來到最里頭的公舍,推開門就見莊三兒坐在書桌前,神色焦急。\餿-艘?暁*稅!枉!′冕/肺_岳?黷.
“刺史。”
見到劉靖,莊三兒豁然起身,焦急的神色也稍稍散了些,彷佛有了主心骨。
劉靖沉聲問道:“何事這般焦急?”
與莊三兒相識這般久,他很少見莊三兒這般失態。
上一次,還是當初莊二性命垂危,懇請他幫忙去尋大夫的時候。
莊三兒語速極快的說道:“今日邸報上傳來消息,朱溫與羅紹威在幾日前己經動手了,宣武軍一路勢如破竹,接連攻克魏博鎮兩州之地,如今正在圍攻魏州。”
北邊的消息,傳到南方是有時效性的,尤其是魏博鎮,至少落后十日。
也就是說,北邊至少己經打了個把月了。
劉靖沉聲道:“南北相隔,咱們鞭長莫及,縱使有心也無力,急也沒法子,且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