歙州山多地寡,不過商業氣息卻很濃厚。~白!馬·書.院¢+醉\新/蟑-踕/耕*新\噲¨
境內所產茶葉、漆、竹木等,都是暢銷商品。
尤其是茶葉和漆,是歙州的支柱產業,能帶動不少就業崗位,許多百姓都是靠做工來混飯吃。
況且,劉靖自己還打算做生意,楊吳不派兵打自己就不錯,哪里還會跟自己開通商道。
所以必須與兩浙開通商道,互通有無。
這也是他接受錢镠聯姻的原因之一。
若是固步自封,全靠歙州內部自產自銷,就算發展一百年也還是這個樣。
當然,一個兩浙還遠遠不夠,劉靖得想辦法拓展市場。
比如江西、福建就是不錯的選擇。
對于商業互通的提議,錢鏵自然滿口答應,甚至劉靖不提,他也會主動提及。
錢镠的那點心思,劉靖豈能不清楚。
不過,想通過這種辦法慢慢滲透歙州,只能說想太多了。
甚至都不必等到一條鞭法與攤丁入畝實行,只需取消三色雜稅,歙州百姓就會成為劉靖最忠實的擁躉。
歙州百姓是過過好日子的,他們深知廢除三色雜稅,只保留兩稅法的好日子是怎樣的。
這一點很重要。
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。
在陶雅入主歙州的十三年里,歙州百姓被苛捐雜稅壓的喘不過氣,他們會不想念以前的好日子?
真不想的話,裴樞被殺,歙州百姓豈會為之落淚?
一旦劉靖宣布廢除三色雜稅,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歙州百姓是如何激動。!微-趣+曉.稅*惘-,埂-歆\罪?筷_
等到一條鞭法與攤丁入畝實行后,歙州就徹徹底底屬于劉靖了,誰來都不好使。
即便以后楊吳奪回歙州,憑著民心,劉靖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不知不覺間,已經時值正午。
劉靖命后廚設宴,款待王沖與錢鏵。
有王沖這個趣人在,酒宴氣氛自始至終都無比熱烈。
一頓酒直吃到下午時分,胡三公年事已高,飲了幾杯后,便起身告辭。
錢鏵酒量不大,喝的酩酊大醉,劉靖便讓人將他帶去館驛。
所謂館驛,也就是各地驛站,不過如縣、郡之內的驛站之內,還設有屋舍,供落腳的官員住宿。
館驛的豪華程度,視地方貧富而定。
如長安、洛陽城內的館驛,那自然極盡奢華,因為不但要負責接待唐朝各地的官員,每三年還有各國使節前來朝賀,也會在此落腳,自然不能寒酸,否則豈不是落了大唐的面子。
羅漢床上,劉靖遞過去一杯醒酒茶。
王沖接過抿了一口,用一雙醉眼看著劉靖,神情落寞道:“劉兄,為兄有時真羨慕你啊!”
劉靖說道:“王兄醉了。,0`0?小?說*蛧¢_已?發-布.最/鑫+彰\結?”
王沖撇嘴道:“此處又無旁人,你我兄弟之間說些交心話,有甚事。”
“伯父想來已經拿下衢、婺二州了,吳王打算讓伯父鎮守何處?”劉靖抿著醒酒茶,隨口問道。
在他看來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錢镠應當會安排王茂章坐鎮睦州,順便統轄衢、婺二州。
聞,王沖卻搖搖頭:“不瞞劉兄,恐怕不久之后,我便要離開南方了。”
劉靖一愣:“此話怎講?”
王沖嘆了口氣:“梁王得知我父投奔吳王的消息,開口討要。”
“這……”
這個消息,讓劉靖著實沒想到。
王沖冷笑道:“呵,說是素聞我父大名,召其入朝一見,可誰都知道,此一去再想回來就難嘍。”
此話倒也不是胡編亂造,天復二年,朱溫率兵攻打山東,山東節度使王師范向楊行密求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