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八貫!
許龜倒吸了一口涼氣。-狐?戀¢蚊-穴+,免\費*岳*瀆-
牙兵的待遇好,這確實沒錯,可每月只有八百錢軍餉,戰時殺敵,只有軍功,并沒有賞錢,除非是先登陷陣斬將奪旗這類大功,否則士兵戰時想賺錢,基本都是靠劫掠。
搶來的東西,按照三馬分肥的原則來分。
劉靖原本也是如此,不過此次攻打歙州,他提前說過,不準劫掠百姓,所以為了安撫麾下,只能選擇將軍功兌換成賞錢。
說白了,就是用錢來買歙州百姓的命。
不過劉靖并不心疼,反正這些錢也是抄家抄來的。
許龜看的眼熱,一個尋常士兵而已,就能得六十八貫賞錢,要是換做校尉、都尉那還得了?
正想著,劉靖下一刻就念到了一名軍官:“牛尾兒,個人斬首八級,俘虜六人,所率……共計五百三十一貫!”
“入他娘!”
門后的許龜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。
五百三十一貫,他長這么大都還沒一次性見過這般多錢。
“校尉咋啦?”
“讓俺們也看看吧!”
屋舍內的一眾牙兵俘虜本就好奇,此刻許龜的一番動靜,更是讓他們心癢難耐。
“不準出聲。”
許龜叮囑一句,將門徹底打開,眾人立即一擁而上,探頭朝外看去。
當看到一輛輛滿載銅錢的牛車時,頓時響起一連串吸氣聲。
一名牙兵俘虜忍不住說道:“新主家……真他娘的豪氣!”
其余人并未附和,但一個個的表情卻無比贊同。
能不豪氣嘛,潑水一樣往外發賞錢。
院中其他幾個舍屋也打開了門,探著頭,一臉艷羨。
劉靖早就發現了牙兵俘虜們的動靜,他故意選在這里發錢,就是為了讓他們親眼看一看。
畢竟,今天下午打了一棒,晚上也該給些甜棗。_完/夲_鰰?顫¢\已`發+布_最.欣′彰.劫~
如此大且香甜的餅,這些牙兵豈能不心動?
正當幾名士兵開始稱重時,牛尾兒擺擺手:“不用稱了,你給俺開張條子就行。”
五百多貫,得好幾千斤重了,能裝滿整整兩輛牛車,就算給他,他也沒處放,索性不如暫存在庫房,等過陣子購置了房產,再取出來。
“成。”
華瑞滿口應道,迅速開了一張條子。
當然,也并非每個士兵都愿意把錢留在庫房,尤其是后來新招的士兵,他們沒有參與奇襲歙縣郡城,所以沒有五十貫賞錢,因而賞錢大多只有幾貫,多的也就十來貫,且這些新兵大多都是歙州本地人,領了錢直接放回家中。
發完之后,劉靖看了眼院落,笑著趕往下一處地方,繼續發錢。
一直到凌晨時分,才總算把所有人的賞錢發完。
隨著賞錢發下,士兵們的士氣達到頂峰。
絕大多數人從軍,不外乎就是想搏一個富貴。
現在前程有了,錢也有了,自然干勁十足。
人,都是不容易滿足的,有了房子,就想有幾畝地,有了地又想要個婆娘,婆娘有了琢磨琢磨,家里似乎還缺頭牛耕地。等孩子大一些了,又想著供他進學,將來做官光宗耀祖……
……
翌日。
天蒙蒙亮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響起。
砰!
木門被粗暴的推開,緊接著粗暴的聲音響起:“快快快,起床點卯!”
許龜睜開惺忪的睡眼,在催促聲中坐起身。
一套衣裳被扔在懷中。
他拿起來看了看,是一套短打勁裝,雖是舊的,卻被漿洗的很干凈,衣裳里散發著皂角殘留的味道,很好聞。
除操演之日外,平時士兵是不穿甲胄的,訓練時也是如此。.嗖¨嗖.小¨稅_王′~耕¨鑫?最^全?
甲胄、強弩這類軍械,則存放在武庫之中,
許龜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,有些緊了,不過無所謂。
簡單洗了把臉,二百余號牙兵俘虜在士兵的帶領下,一路來到校場。
此刻,校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士兵,黑壓壓的一大片。
在昨夜發完賞錢后,劉靖緊接著就開始著手整軍,因為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,所以拖不得。
將他們領到一處角落位置,士兵吩咐道:“你等就站在此地,不得隨意走動,不得喧嘩。”
說罷,士兵便轉身離去。
許龜使了個眼色,一眾牙兵立即列成整齊的隊列。
到底是牙兵,精銳就是精銳,此刻站在那里,一個個身高體壯,氣息彪悍,與一旁的尋常士兵形成鮮明對比。
士兵越來越多,本就不大的校場,被擠得滿滿當當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不少人眼神中閃動著興奮之色,他們隱隱已經猜到今天會發生什么,心中無比期待。
一刻鐘后,身著山紋重甲的劉靖,在莊三兒等人的簇擁下,龍行虎步地踏上高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