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莊三兒的加入,守軍立即穩住局勢。.k¢a′k¨a¢w~x¢.,c·o*m¢
莊三兒身著重鎧,手持陌刀,面對吳軍的無甲以及皮甲普通士兵,簡直就是降維打擊。
左劈右砍,手下無一合之敵。
原本膽怯的新兵見了,受到感染,紛紛鼓起勇氣,奮力廝殺。
殺退沖入城內的吳軍后,汪同趕忙命麾下士兵用沙袋木板等將洞口堵住。
莊三兒甩了甩陌刀上濃稠的鮮血,說道:“辛苦汪兄再頂上一陣子,晚些安排人來換防。”
“好!”
汪同點點頭。
沒法子,上了賊船,只能一條道走到黑。
陶雅大軍若是奪回績溪,他這個叛徒,必定死路一條,連帶著歙縣的親眷也要受到牽連。
所以,他可謂是盡心盡責,舍生忘死的守城。
為何降兵在投了他主之后,會迸發出比以往更強悍的戰力?
一是為了表現自己,證明價值。二是降兵心里也清楚,背信棄義之舉,不會被舊主所容,一旦兵敗,旁人或許可活,但自己必死無疑。
還有一點就是,莊三兒向他保證過,只要撐住半個月,就會有援兵趕來,屆時陶雅必定退兵。
心里有了希望,自然就有一股勁兒。
“本官去馳援他處。”
莊三兒說罷,便領著麾下二百余士兵匆匆離去。
見狀,汪同微微嘆了口氣。
莊三兒本該坐鎮公廨,負責城防兵力輜重調度,可眼下卻率領二百余人四處救火,疲于奔命,由此可見吳軍攻勢之激烈。
甚至就在昨日,北城城墻一度被吳軍所奪。
最后還是莊三兒及時馳援,悍不畏死的拼殺,才將城墻又重新奪了回來。
城墻之上,牛尾兒幾近瘋魔,一錘掄下,重重砸在一名吳軍士兵的臉上。
喀嚓!
但聽一聲脆響,那吳軍士兵的臉頓時向內凹陷,倒在地上沒了聲息。
“入你娘的狗雜碎,來啊!”
牛尾兒大吼一聲,雙眼赤紅,重甲之上出現十余個小窟窿,卻渾然不覺,手中的蒺藜骨朵上掛著碎肉以及半顆眼珠子,濃稠的鮮血不斷往下滴落。·艘?嗖~暁*稅*罔-`蕪¨錯^內?容?
這一幕,讓爬上城墻的吳軍紛紛膽顫。
風字營的守軍則大受鼓舞,大吼著奮力拼殺。
再度打退一波吳軍,城外遠處傳來刺耳的金鑼聲。
鐺鐺鐺~
鳴金收兵!
下一刻,只見城下的吳軍如退潮一般,緩緩退去。
見到這一幕,牛尾兒雙腿一軟,再也堅持不住了,整個人軟軟倒下。
“旅帥,旅帥!”
周圍士兵神色一變,紛紛圍上前。
……
……
士兵拖著沉重疲憊的步伐進入軍營,交換了軍械之后,無傷者各自歸營。
傷者,則入傷兵營,統一救治。
至于民夫……
隨軍醫師連士兵都救不過來,哪有功夫管民夫,重傷的都留在戰場上了,輕傷的自個兒捻些草木灰灑在傷口上,找塊破布包扎一下,剩下的全看命。
命硬就能活,命不硬只能怪自己倒霉。
帥帳之中,陶雅面色陰沉如水。
他也不想鳴金收兵,奈何傷亡太大,加上久攻不下,士氣低落,繼續攻下去,恐會引發民夫與士兵的嘩變。
原本在陶雅的預想中,集結大軍,三日時間,一鼓作氣拿下績溪。
休整幾日后,再撲向歙縣。
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,績溪縣中的賊人,竟這般難啃。
足足打了七日,算上民夫,死傷高達八千余。
就連他麾下的精銳牙兵,都折損了三成。
牙兵與普通士兵不同,那都是用錢糧堆出來的,忠心耿耿,屬于他的私兵,折損三成,如何令他不心疼。
照這么打下去,即便拿下績溪,自己也無力再攻打歙縣了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
“刺史!”
徐章掀開簾子,邁步走進帥帳。
陶雅站在輿圖前,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求援信送出去?”
徐章答道:“已安排人送去宣州,想來援軍很快便會出發。”
“嗯。”
陶雅點點頭,并未多。
向周本求援,實在是無奈之舉。
自己老巢被人抄了,這等事陶雅本不想讓外人知曉,否則豈不讓人笑話?
原本的打算,是以雷霆手段奪回歙縣、績溪兩地,再上報廣陵。
但誰能想到,績溪縣的賊人竟如此頑強。
明明數次殺入城內,卻都被對方悍不畏死的打退。
眼看著越拖越久,且麾下傷亡越來越高,陶雅沒法子了,只能修書一封,向老友周本求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