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沖殺到現在,卻無一人能接下他一刀。
陌刀每一次揮舞,都至少有一名守軍命喪刀下。
別看他孤身一人沖入敵軍陣中,可真正能對他造成威脅的,也就周圍那一圈守軍,七八人而已,更多的守軍被堵在外頭。
而且,劉靖陌刀足有丈許,比守軍手持的長槍都要長上一分。
一寸長,一寸強。
配上劉靖天生神力,簡直如虎添翼。
嗚!
陌刀蕩起破風聲,一招橫掃千軍,斬斷數柄長槍的同時,連帶著將一名守軍腰斬。
“殺!!!”
與此同時,莊三兒那邊已經占據絕對優勢,與季仲兵合一處。
原本被劉靖一頓沖殺,繃著一根弦,臨近崩潰邊緣的守軍,心中那根弦終于崩斷了。
“跑啊!”
一名守軍扔掉手中長槍,撒腿就跑。
有了第一個,就有第二個。第三個……
恐慌,是會傳染的。
尤其是在戰場這個精神高度緊張的場合,一個人崩潰,會迅速感染周邊的袍澤,一傳十,十傳百,如同雪崩一樣,最終形成整個大軍的潰逃。
這也是為何,戰場之上的軍官,一旦發現臨陣脫逃者,會立即斬殺。
因為如果放任不管,將會引發嚴重的后果。
這就和決堤是一個道理,等到潰逃的人一多,就再也止不住了。
再次一刀揮出,劉靖忽然發現,身前空無一人。
就在這時,密集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,他猛然轉過頭,陌刀蕩起一道破風聲,裸露在頓項之外的雙眼,泛著嗜血的光芒。
“監鎮,是俺們!”
莊三兒趕忙后退幾步,咽了口唾沫。
此刻的劉靖,渾身上下布滿了碎肉與內臟,黏稠的鮮血順著甲葉縫隙不斷滴落,散發著攝人的煞氣。
所有士兵看向他的目光,帶著濃濃的敬畏和崇拜。
今夜這一戰,劉靖的神勇,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震撼,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。
聞,劉靖這才回過神,環顧一圈四周,下令道:“照計劃行事!”
“得令!”
季仲高聲應道,旋即率領麾下林字營快步離去。
按照計劃,攻入城內后,季仲率領麾下第一時間占據其他三處城門,盡量不放走一兵一卒。
而劉靖則率人攻下牙城,擒下一眾官員,控制郡城。
“其余人隨我來!”
劉靖大喝一聲,沿著街道直奔牙城方向而去。
別駕府。
爆炸聲的余威還沒有散去,府邸上下人心惶惶。
魯郃端坐在羅漢床上,以巾遮面,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。
“別駕,東城營都尉張煥求見。”
“快請!”
魯郃一張口,又牽動了嘴唇上方的傷口,疼的他直吸涼氣,白巾之上,也滲出了兩點殷紅。
下一刻,身著甲胄的張煥大步踏入前廳,拱手唱喏:“末將見過別駕!”
魯郃忍著痛,張口就是一連串問題:“賊人可退了?方才那兩聲炸雷是甚?是何人所為?”
“這……末將不知。”
張煥先是一愣,旋即如實答道:“末將擔憂別駕安危,因而第一時間趕來。”
一問三不知啊!
魯郃一時氣結,卻也不好訓斥,畢竟這張煥第一時間趕來保護自己周全,其心可嘉。
就在這時,府邸外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。
不等魯郃詢問,就見一名士兵倉皇跑進前廳,神情驚惶道:“不好了別駕,賊人殺進城了,汪都尉等人戰敗,賊人正往牙城殺來!”
“啊?!”
眾人神色大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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