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眼二人,他吩咐道:“你二人將竹筐送到浣衣房。”
只見籮筐里,裝著皮甲與鐵甲的部件。
這些部件都存在輕微的破損,需要修繕縫補。
“得令!”
柴根兒二人齊齊應了一聲,旋即一人一邊抓起籮筐。
甲胄部件看著不多,卻沉甸甸的,柴根兒估摸著少說得二三百斤,難怪會牛尾兒會讓自己來抬。
出了武庫,柴根兒問道:“伍長,浣衣房在哪?”
“在南邊。”
牛尾兒眼中泛著興奮之色,壓低聲音道:“浣衣房里可都是模樣俊俏的小娘子,這差事旁人都搶著來,可別說俺沒關照你。”
“沒甚意思。”
柴根兒撇撇嘴,顯得興致缺缺。
見狀,牛尾兒瞥了他襠部一眼,語氣稍顯怪異道:“你小子,該不會真的不行吧?”
他當匪寇時的光榮事跡,如今己經傳遍了整個牙城。
柴根兒頓時急了,反駁道:“光看又摸不著睡不著,有甚意思?”
牛尾兒撇嘴道:“過過眼癮也不錯,整日在牙城里都快憋壞了。”
說話間,兩人抬著籮筐走進了南邊的院落。
牛尾兒顯然不是頭一回兒來,輕車熟路地在前頭領路。
很快,前方一個小院里就傳來鶯鶯燕燕的說笑聲。
常道,三個女人一臺戲。
這浣衣房里住著十幾個女人,那可太熱鬧了,就沒見清靜過。
聞聲,牛尾兒雙眼一亮,腳步都不由快了幾分。
進入院落后,十幾名雙眼齊刷刷望來。
將籮筐放下,牛尾兒目光貪婪的望著院中年齡各異的女子,口中說道:“諸位小娘子,這些是需要修繕縫補的甲胄,三日后會派人來取走。”
柴根兒則站在院門處,目光看向隔壁的院落。
他方才隱約聽到,隔壁院子似乎傳來一聲悶雷般的響聲,緊接著,一道濃郁的白煙升騰而起。
這是甚東西?
“柴哥兒?”
就在他驚詫之時,耳畔響起一聲驚喜的叫聲。
好熟悉的聲音!
柴根兒轉過頭,入眼是熟悉的臉蛋。
“翠娘!”
柴根兒又驚又喜,旋即疑惑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回鄉成親去了么?”
翠娘滿臉不解:“俺家里人都死了,回哪門子鄉?”
柴根兒一拍腦門,露出一抹苦笑。
自己怎地這般傻,翠娘就是因家里人都餓死了,才與舅舅來潤州投親,此事他明明早就知道,當初怎地就信了監鎮的鬼話。
念及此處,柴根兒又問:“那你怎地在這里?”
翠娘答道:“俺……俺舅舅死了,無處可去,好在監鎮心善,收留俺們,平日里做些漿洗縫補的活計。”
這時,院中一名女子調笑道:“嘻嘻,情郎還在牙城,又怎么舍得走呢。”
翠娘小臉蹭一下就紅了,轉頭罵道:“你這騷蹄子,看俺待會不撕爛了你的嘴。”
“走了!”
翠娘還有話要說,然而一旁的牛尾兒卻拉著柴根兒離去。
此地不能久待,否則被人撞見就麻煩了。
柴根兒依依不舍地離去,臨走前丟下一句:“翠娘,待俺休沐了再來尋你。”
回去的路上,牛尾兒滿臉艷羨道:“咬金,方才那小娘子是你的相好?那身段真不錯,一看就知是好生養的,你小子有福了,往后定然兒孫滿堂。”
“嘿嘿!”
柴根兒咧著嘴,只顧傻樂。
得知翠娘非但沒有回鄉成親,反而就在身邊,這讓他原本空落落地心,瞬間變得充實,甚至連走路都比之前有勁兒,端的是虎虎生風。
見狀,牛尾兒撇撇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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