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順了!
先前還在為收購軍械而發愁,后腳就有人要賣一整個武庫的軍械給他們,順到讓劉靖與吳鶴年二人起了疑心。
哪有這樣的好事,瞌睡就有人遞枕頭?
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,事情敗露了,廬州方面打算順藤摸瓜,牽出背后主使。
思索片刻后,劉靖沉吟道:“余豐年暴露,莊杰也不安全,好在對方想釣大魚,沒有對他們下手。通知他二人,莫要耽誤,立即回來。”
吳鶴年遲疑道:“監鎮,若是真的呢?”
“……”
劉靖語氣一滯。
那可是整整一武庫的軍械,若是真的,莫說麾下這三百來號士兵了,便是再多招幾百,也完全夠用。
一時間,劉靖也有些舉棋不定。
實在是誘惑太大了。
事實上,他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,成了,便一勞永逸,不必再東一柄強弩,西一面圓盾的西處撿破爛了。
“不對。”
劉靖忽地說道。
吳鶴年問道:“哪里不對?”
劉靖解釋道:“若是余豐年暴露,對方想順藤摸瓜,絕不會開出一整個武庫的條件,如此豈不是會打草驚蛇?”
上來就要賣一個武庫的軍械,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。
那么只有兩種可能。
要么對方確實是傻子,要么就是誠心要賣。
“監鎮之有理!”
吳鶴年雙眼一亮,建議道:“余豐年雖年少,可辦事沉穩,既然傳信回來,應當是有些把握。那人既然自稱楊氏宗親,定然不是無名之輩,模樣余豐年也見過,不妨讓余豐年虛與委蛇,暫時拖住對方,命合肥分店的人暗中打探一番,再做定奪,監鎮以為如何?”
“可。”
劉靖點點頭。
他不想拖延,很快便寫了一份密信,用信鴿送往合肥。
合肥分店的人動作很快,第二天傍晚就回了消息。
之所以能如此之迅速,并非分店的人有多專業,純粹是楊雨生名聲在外,在合肥縣屬于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仗著楊氏宗親的身份,在合肥縣橫行無忌,欺男霸女。
吃喝嫖賭,斗雞走犬,無一不沾。
關鍵他那點俸祿,哪夠支撐他如此揮霍,于是變著法的搞錢。
喝兵血,吃空餉都是小兒科。
總之在合肥縣,屬于人憎狗厭。
打探清楚后,為了穩妥起見,劉靖沒有立即交易,而是依舊讓余豐年吊著他,看看對方的反應。
這可把楊雨生急壞了。
左等不到,右等也不到。
到了第五天,他實在熬不住了,命人把魏峰叫到跟前。
楊雨生陰著臉道:“怎么個事?說好了兩三天回信,眼下都第五天了,把耶耶當猴耍呢?”
魏峰諂媚道:“都尉莫急,余兄弟托俺給都尉告一聲罪,畢竟是頭一回兒做這么大的買賣,所以要準備妥當,否則叫人發現了,不好收場。而且恁多錢,也不好用銅錢交易,因此正在準備金銀。”
這個理由,讓楊雨生心頭火氣稍稍消了一些。
但還是有些不爽,冷聲道:“你告訴那姓余的掮客,耶耶再給他兩日時間,兩日之后還不行,你倆一個都跑不掉。”
“俺一定把話帶到。”
魏峰擦拭了一把額頭冷汗,連忙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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