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車運入牙城后,糧食被搬入糧倉外,開始稱重。_a~i_h·a?o\x/i¢a~o`s_h^u,o!..c-o\m/
“粟米三石。”
“黃豆一石。”
“綠豆……”
士兵們抬著大秤,一袋袋稱重,吳鶴年作為典書記,主管后勤,此刻捧著一個冊子,手持毛筆在一旁記賬。
很快,一輛牛車就糧食稱完,士兵趕著牛車就要離去。
“等等!”
吳鶴年叫住士兵,指著牛車上剩下的幾個麻袋問道:“這不還有幾袋么,為何不一起稱完?”
“……”
趕著牛車的士兵一愣,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就在這時,一只大手搭在吳鶴年的肩膀上,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那些是軍械。”
吳鶴年不蠢,立即明白這批軍械的來歷,恐怕沒那么簡單,否則何須這般遮掩,不由心下一驚,趕忙說道:“屬下孟浪了,還請監鎮恕罪。”
劉靖輕笑道:“無妨,你身為典書記,這是職責所在,況且都是自己人,何必見外。”
“監鎮所極是。”
吳鶴年心中一凜,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。
重點不是典書記,而是自己人。
軍械之事,是沒法繞過吳鶴年的,所以自打他上任后,不管是劉靖還是莊三兒兄弟,都對他格外關注,時不時出試探。
一段時間的相處,初步確認可以拉入伙了。
劉靖招呼道:“走吧,一起去看看新到的軍械。”
此時,士兵正抬著麻袋進入武庫。
劉靖一行人走進武庫后,使了個眼色,身旁的狗子立即上前,抽出腰間橫刀,劃開麻袋。
麻袋鼓囊囊的,劃開之后,稻殼蘆花頓時從中涌出,顯露出藏在內部的軍械。
狗子蹲下身,從中掏出三張圓盾。
“如何?”
劉靖接過一張圓盾,打量一番后,朝著左右問道。
莊三兒評價道:“成色不錯,做工用料也算精良。”
嘩啦嘩啦!
隨著一個個麻袋被劃破,里頭的軍械全部都取了出來。
共計五柄強弩、十二柄橫刀、西副皮甲、兩副紙甲、一副半身鐵甲、大盾兩副、圓盾三副,此外還有箭矢三百支。
看似東西不少,種類也挺多,實則都是些不太值錢的軍械。
真正值錢的馬步重甲以及陌刀,一個都沒有。?暁`稅^宅\^更,欣.醉.筷,
不過倒也可以理解,能用上馬步重甲以及陌刀的,那都是一軍之精銳,一萬大軍中,可能只有不到八百副重甲。
這些精銳,都是將領的親信牙兵,平日里賞賜眾多,軍功也不少,不怎么缺錢用。
光靠一個潤州城,恐怕很難搞到,得廣撒網。
“皮甲一副,胸甲左側三寸有修補痕跡,疑似箭孔,裙甲右側六寸有破損……”
吳鶴年運筆如飛,將軍械上的破損處一一記下。
“監鎮,鎮上鐵匠求見。”
就在這時,李松快步走進武庫。
何鐵匠求見?
劉靖頓時雙眼一亮,吩咐道:“將他帶到校場來。”
旋即,他朝著莊三兒等人笑道:“我訂做的長槍有眉目了,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走。”
莊三兒也來了興致。
之前,劉靖曾跟他說過鉤鐮長槍,作為戰場上的老鳥,他的第一反應就是,有搞頭!
一行人出了武庫,來到校場上,就見何鐵匠五大三粗的身影,懷里還抱著一個包裹。
“草民見過監鎮。”
見到劉靖,何鐵匠趕忙躬身行禮。
劉靖擺擺手,問道:“槍刃做好了?”
何鐵匠文縐縐地說道:“修修改改數次,勉力做了出來,特請監鎮鑒賞,指出不足。”
由于是全新的槍刃,以前從沒見過,更沒打造過,所以耗時長一些很正常。
免不了修修改改,數次回爐重造。
等到確認之后,有了經驗,接下來的制造速度就能快上許多了。
劉靖吩咐道:“取來吧。”
何鐵匠當即蹲下身子,將懷里的包裹放在地上,打開之后,一柄槍刃出現在眾人視野中,槍尖與鉤鐮泛著層層雪花紋,在陽光照耀下泛著寒光。
莊三兒嘖嘖稱奇道:“這便是鉤鐮長槍?”
“不錯。”
劉靖點點頭,吩咐道:“狗子,取槍桿來。”
“得令!”
狗子應了一聲,小跑著離去。
很快,便拿著一根槍桿來了。
不管是長槍還是馬步槊,槍桿都能自由拆卸,一來是方便運輸,否則連桿帶槍足有一丈三西尺長,運輸多有不便。
其次就是,損壞之后,便于替換。
別小看槍桿,馬步槊與長槍貴的不只是槍刃,還有這根不起眼的槍桿。,e*z.暁?說?惘.~已`發*布!嶵,欣_璋?踕~
這東西乃是復合材料,一根槍桿的制作周期長達三到五年,期間足有上百道工序。
如此,才能在一丈多長的情況下,兼顧硬度與柔韌性。
雖說長槍是低配版的槊,可槍桿價格也不菲,選用堅固且柔韌的積木,一層層涂抹桐油、魚膠和生漆,每一層還要纏繞麻布等,造價絕不會低于十貫。
而如此,一柄百煉鋼鍛造的橫刀,造價也不過才十來貫。
狗子將槍桿遞過去:“監鎮,槍桿來了。”
接過槍桿,劉靖拿起鉤鐮槍刃,將其安裝在槍桿上,擰緊之后,安上卡扣,一柄源自宋時的鉤鐮長槍,出現在唐末。
嗚嗚!
劉靖揮舞了兩下,槍刃在恐怖的力道下蕩起陣陣破風聲。
手持長槍快步來到標靶前,劉靖持槍的右手向前一送,槍刃如猛龍出洞,深深刺入木頭標靶,透體而出。
嗯,槍桿跟槍刃的接口不是很適配,雖然有卡扣固定,但方才捅穿標靶時,能明顯感覺到接口處有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