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聰明人都能猜得出來,那日朝堂上周拙的話,矛頭其實直指二皇子周術。
“不錯,就是他!”錢太師捋著胡須點頭,“其實在魏皇后去世當日,我就猜出來了幾分,只是當時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,本想將這件事當做一個把柄的,想著未來或許能用得上,現在也沒用了。”
“那…咳咳…那個人是誰?”張平安對這點還是挺好奇的。
“若我沒猜錯的話,恐怕是那位”,錢太師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白色的宣紙攤開,畫了三個重疊的圈。
“是他?”張平安挑了挑眉,沉吟道:“聽說他和陛下、秦王還有故去的魏皇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看來不是謠。”
“此事我已讓人探查清楚,絕非謠”,錢太師語氣很肯定。
“那陛下這么多年來的態度轉變就有跡可循了,事情能說通了,可憐魏皇后護子心切,來了這么一出,現在被周拙抖落出來,那就是將陛下的臉面放在地上踩,二皇子就藩之事恐怕未必會那么順利啊”!
張平安很快就將事情串聯起來,也想通了。
錢太師沒接話,卻冷不丁問了一句,“你覺得二皇子這人如何?”
“二皇子?”
張平安思索片刻后,才給出了中肯的評價:“他沒去大相國寺清修之前,我只跟他有過幾面之緣,那時候感覺他性子有些暴戾,喜怒無常,雖然生的俊朗,卻并不是一個有容人之量,好相與的皇子,現在嘛,看起來改了很多,整個人收斂起了鋒芒,沉穩很多了。”
“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要我說,陛下幾位皇子中,性子最狠辣最像他的反而是這位二皇子,既比太子果斷狠辣,又比三皇子穩重,他反而比太子更適合當皇帝!”
錢太師慢悠悠說道。
張平安敏銳的抬起頭來,“岳父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說,難道他就不想當皇帝嗎?他真的甘心守孝后冒著生命危險去西安就藩?”
“岳父是想……”
“我想什么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看他會做什么,他身邊那個和尚不簡單吶,我今日找你敘話,也是希望你能提前想清楚,你能不能靠自已在這個旋渦中保全自已,如果不能,何不讓別人拉一把呢?”錢太師眼神意有所指。
“多謝岳父提點,我會好好兒考慮的”,張平安沉默半晌后才道謝。
從錢府出來后,小魚兒看老爹不太開心,就知道書房中的談話并不順利。
“爹,怎么了?外祖父說什么了?”
“沒什么?”
其實張平安是想著皇后喪期未過,就出了這么多事,他真的不知道后面還會發生什么。
“對了,你讓鐘正去大相國寺找他們方丈時,他反應怎么樣?”
“他?”小魚兒撇撇嘴,回道:“面上看不出什么,他平時就是面癱臉,心思比較深沉,我看僅憑一兩句話是詐不出什么的。”
“嗯,那就聽你的,等皇后的七七過了,咱們去大相國寺拜拜!另外別忘了,明日去碼頭接你蓬蓬表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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