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平安同樣如此猜想。
“我看鐘小寶這孩子是個早慧的,事出必有因,其中因果肯定不像這對農戶夫妻說的這么簡單,但若是真的下了毒,也說明這孩子是個果斷心狠的,小小年紀不可小覷,對了,那和尚的身份核實到了嗎?還有讓你帶去的畫像,那農戶夫妻倆怎么說?”
吃飽搖搖頭:“暫時還沒有,那和尚每次過來看孩子時,面目都遮遮掩掩,僅憑那對夫妻倆的描述,畫出來的畫像大半也不準,想要核實清楚還需要一定的時間,至于老爺您讓帶過去的畫像,他們也讓那農戶夫妻倆認了,說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不是一個人?”張平安也說不清楚自已心里是輕松多一點,還是失望多一點。
“對,他們反復核實過了,說不是一個人,那和尚的身份要繼續查嗎?”
張平安沉吟片刻后,才搖頭:“算了,就這樣吧,天意如此,就算找到那和尚又如何,他連這孩子的身份都不敢承認,又怎么可能將他養在身邊,最多也就是將孩子再次送人而已,誰也不能保證下次碰到的人家就一定是好的,萬一還是像這對農戶夫妻一樣,反倒是不幸,不過是給這孩子的人生又增加一道枷鎖和束縛罷了,還不如留在我府上,起碼可以保證他衣食無憂。”
“老爺說的是”,吃飽對這話很認同。
本來要進宮做太監的,突然進了朝廷重臣府上做下人,還是不賣身,也不用做很多活那種,對于鐘小寶的命運來說,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。
“但是下毒這事你要再去查一查,吩咐馬廄那邊將人也看緊一點,雖然我和他無冤無仇,甚至與他有恩,他應該不會做什么,但查清楚總是安心。”
張平安自問自已看人還有幾分眼力,他始終覺得鐘小寶雖然心思深了些,卻不是一個惡毒的孩子。
后來吃飽回稟的情況也證明了確實如此,他沒看錯人。
小虎無意中得知鐘小寶讀過書后,想到他年紀又還小,前途還有很多可能。
便在張平安面前幫忙說了些好話:“平安哥,鐘小寶現在年紀還小,在馬廄也干不了什么活,他既然之前上過私塾,要不還是讓他跟在小魚兒身邊跑跑腿吧,也不一定非要做書童,就跑跑腿、打打雜也挺好的,小孩子玩著玩著就熟悉起來了,也許后面小魚兒就喜歡他了呢!”
張平安對這事不置可否:“這個得問小魚兒的意見,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大,雖然小魚兒身份高些,可若是他不喜歡小寶,強行讓小寶留在他身邊的話,恐怕小寶會受欺負啊,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,對小寶也未必好。”
“要不先試試呢,不試試怎么知道”,小虎還想努力游說,他很清楚讀書和不讀書以后的前途區別。
在少爺身邊伺候和在馬廄打雜,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他也不知自已為什么,就是想幫幫這孩子。
不然總覺得這孩子可惜了了。
“你對這個孩子很關注啊?”張平安放下書,挑眉問道。
小虎撓撓頭,笑道:“我就是覺得這個孩子聰明,對我眼緣,在馬廄還是有些可惜了,想幫幫他,要試過后實在不行就算了,那也是他的命!”
張平安想了想,無奈一笑,攤手道:“好吧,既然你都這樣說了,那等一下晚飯的時候我問問小魚兒,最終還是要看他的意思,我雖然是他爹,卻不會強行安排他。”
“哎,謝謝平安哥,小寶碰到咱們家真是他的幸運”,小虎很高興,嘴都咧到耳朵邊了。
從書房出來后,他便去了馬廄,想囑咐鐘小寶,等一下晚上的時候在飯廳去露個臉,也嘴甜些討好討好小魚兒,爭取能留在身邊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