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不是些家長里短的私房話,你又不耐煩聽,跟你說得著嗎”,徐氏翻了個白眼,語氣有些嫌棄。
不怪她偏愛大丫,實在是五丫這個女兒簡直就跟白養沒兩樣,平時對她也很一般。
滿心滿眼都是兒子丈夫,就連聽她說話都不耐煩。
以前是在老家,隔得遠沒辦法,搬到京城后,也不怎么過來串門,看望他們老兩口,連女婿這個外人都做的比她好。
時間一久,徐氏對這個女兒也就寒心了,只當親戚走動。
這話說的五丫臉上訕訕的,支吾道:“不是我不愛聽,是娘您總說那些,老調重彈的,憶苦思甜,時不時說到后面還要流眼淚,實在沒意思嘛,再說了,我現在忙著照顧孩子,也沒時間,您要是實在無聊,拉著下人聊天也行啊!”
“算了算了,你就是個沒心肝的,說了你也不懂,浪費老娘感情,走吧,咱們出去吧!”徐氏也懶得廢話了。
大丫笑笑不插嘴,在一旁逗著孩子。
五丫低聲咕噥:“大姐,也就你能受得了娘的嘮叨。”
“說什么呢!”大丫不高興的拍了妹妹胳膊一巴掌,“咱們都有老的一天,要體諒娘的不容易。”
“她懂什么”,徐氏搖搖頭,“等她真到懂的那一天,怕是要到我這個年紀了。”
出來后,五丫和大丫兩家人便告辭離開了。
兩家一個有孕婦,一個有幼兒,都要早些回去歇息。
徐氏沒留他們,揮了揮手讓人走了。
兩家都大包小包的。
小魚兒早就有些困了,但他還記得得等著爹洗漱完一塊兒睡,爹還要跟他講故事呢!
誰知道等他洗完后在房里左等右等的,都不見爹回來。
此時,徐氏跟張老二和張平安說了珠珠的事。
張平安沒太意外,新媳婦跟小姑子能有什么太大的矛盾,豬豬性子雖然有些嬌氣,卻是個識大體的,多半無非也就是關系到家里面這些財產罷了。
張老二其實挺理解,人性如此,“這兩年京中什么都在漲價,房價、糧價比從前貴了兩倍不止,當初你大姐他們買的那套宅子地段好,如今也升值了很多,漲得更是離譜,加上你大姐生財有道,眼光長遠,后面又陸續開了幾個衣裳和胭脂水粉鋪子,在郊外買了田,細細算下來,家業不小了,一下子給出三成多給豬豬做嫁妝,確實是大手筆了!”
“豬豬是嫁出去的人,以后不可能再從娘家拿什么財產,大姐心疼她,自然多給了一些,但驢蛋貓蛋他們還年輕,只要我在,大姐夫在,掙錢的機會和時間后面還多著呢,家里家業以后只會比現在大,不會比現在小,這外甥媳婦眼界還是太窄了”。
張平安聽完中肯的評價了幾句,一下子就知道這個外甥媳婦沒什么胸襟。
徐氏也道:“哎,反正人也算不上是個多壞的人,要不你大姐也不能容她到現在,但是對錢財上就看得很緊,總覺得驢蛋是長子,以后家里家業要分大頭的,一下子給出這么多當嫁妝,那不就是從她們那份里面割肉嗎?她可不就不樂意了。”
“好男不吃分家飯,這事驢蛋處理的也有問題,行了,過兩日我去大姐家走一趟吧”,張平安輕敲著桌子最后道。
“那最好不過了,你和你大姐親近些,別人也高看他們家一眼”,徐氏笑道,眼角的魚尾紋也跟著更加深了幾分。
事情弄清楚了,張平安就回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