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一望無垠的碧綠草原上,天空上的云朵遠遠看去好像棉花糖一樣,又白又胖,仿佛觸手可及。
張平安伸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,什么都沒有,揮了揮手后,才正色反駁道:“我不管這是誰的家業,我只知道在其位謀其事,看著現在這局面我真的有些心痛,穩不住了,要是真沒想好派誰過來,他哪怕正兒八經給我們一個名分,讓我們在這駐守呢,也行!偏偏就耗著,這根本不像陛下的一貫做風。”
“不光你,這次我爹也猜不透了,不過,副帥的人選差不多出來了”,錢杰透露道。
“是誰?”
“就是你之前猜的,你大姐夫,劉猛,估計要不了多久,任命就會下來了,冬至前能到,你心里有數就行。”
錢杰也是受不了張平安一天天找他跑馬了,他知道張平安這是故意和他訴苦。
變著法兒的想從他這里打探消息。
畢竟他是錢氏嫡系子弟,又是錢太師親兒子,張平安總覺得他這里消息會更多。
實際上并沒有,多也多不了多少,這次陛下的心思誰也摸不透。
魏乘風回京后就被受封了一個虛銜,在京城頤養天年,深居簡出。
剛開始有人看他落魄了,如今沒了兵權,又無兒無女,除了幾個從前跟在身邊的副將,如大蔣等人外,沒一個親近的人在身邊。
覺得他好欺負,想拍皇上的馬屁,故意對魏府找茬兒,誰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,被周子明好一頓收拾。
不但如此,周子明還親自從宮中撥了幾個醫術上好的御醫過去,幫忙調理魏乘風的肺疾,藥材也是從宮中送過去的上好的珍稀好藥。
完全是一副禮遇上賓的姿態,京中其他人這才看清楚風向。
再也沒人故意找茬了。
大多都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。
雖然張平安對錢杰說的是,這次的奏章一定要讓陛下給他一個說法。
其實實際上卻并沒有抱很大希望,只是為了訴苦套話那么一說而已。
他本以為這次的奏章會和以往一樣,被敷衍幾句后打回來。
誰料還真有了結果。
“沒想到吧,主帥竟然是他,咱們都把他忽略太久了”,錢杰也頗感意外。
再一想卻又覺得再合適不過。
張平安也有一種意料之外,卻又情理之中的感覺,嘆息一聲佩服道:“陛下落的每一步棋都有用意啊,他是最好的棋手!林兄當初一直懷才不遇,又身負家族壓力才搏一搏的,看來這一步真搏對了。”
錢杰點點頭,想明白了:“之前主帥之位一直拖著,看來也是想等他回來,不過他可是從文官變武將,也不知能不能應付的來。”
“林兄雖然沒有武將經歷,可他謀略過人,對朝廷忠心耿耿,從之前在阜縣剿滅海盜、打通海上商路一事就可以看出些,再加上出使西域這段經歷,讓他對塞外情況更為了解,實在是很好的人選,而且前些年亂世的時候,文官武將也沒有分的那么清,很多人都是文武雙全,我覺得他沒問題”。
張平安很看好林俊輝的能力。
“也是,許是因為這樣,所以才派了你大姐夫過來做副將吧,他們兩個配合在一起就很適合了”,錢杰道。“如今陛下最看重的就是底下人的忠心和能力了,這些以后都是輔佐太子的班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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