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趁著月色快速趕路,直到下午申時過后才追上了吃飽他們的隊伍。
兩隊人馬匯合后,聲勢立刻壯大了許多,底下人都暗自松了口氣,不管怎樣,人多力量大。
他們并沒停留,繼續往張掖趕去。
而另一邊在烏頭嶺埋伏張平安的一眾人,見久等不到張平安的隊伍,便意識到對方可能換路線了。
“大哥,怎么辦?”有人問道。
“撤吧,他們肯定跟偽裝的那隊人馬匯合了,雖然小十三不爭氣,但咱們不能不管他,義父這幾年身體不好,要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還不得著急上火,唉,走吧!”
那被稱作大哥的男人說完后,便帶頭上馬勒轉韁繩往回走。
看方向正是去往張掖和瓜州方向的。
他們在西北多年,對于西北各地的路線和地形是再熟悉不過了,座駕也都是西北盛產的上等良駒,想要追上張平安他們并不難。
等到了張掖后,張平安便不著急再立刻趕路了。
畢竟是血肉之軀,大家也都不是鐵打的。
他們運氣還不錯,找到了處破廟,生起了火堆,好歹能喝口熱湯緩緩。
等用過晚飯后,張平安便將手下的人聚攏在一起,提前做好了防御部署。
這是因為張掖的地形地勢十分特殊,不但有美輪美奐的七彩丹霞,更是一個規模巨大的內陸盆地,這個盆地南高北低,周圍是古老的群山。
南部的祁連山和北部的阿爾金山、龍首山、河靈山等山脈組成了這種特殊的地形地勢,易守難攻,是天然的戰爭防守屏障。
也是來往關內外很容易被人伏擊的一個地方。
以前西北地區絲綢之路貿易發達的時候,這里時常有馬匪出沒劫財害命。
現在雖然匪患漸漸消除了,然他們一行人身份特殊,是不得不防的。
趙仁之毛遂自薦:“我提前去河谷兩邊頂上守著,萬一有什么事情,就響箭為號。”
“這次不用你上前了,讓吃飽帶著人去,畢竟你也是西巡三大臣之一,都已經到張掖了,眼看就到瓜州,穩妥為上,我們不要多生事端”,張平安抬了抬手沉聲否決了。
趙仁之聞有些不服氣,以為是因為之前客棧放火的事情讓張平安不信任他了,只能保證道:“放心,這次我不會亂來的。”
張平安一聽就知道是誤會了,擺了擺手解釋道:“你別多心,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,只是如果這群人的目標是穿山甲的話,我估計他們并不會特意傷人,正面奪人的可能性也不小,你留在原地跟我們一起反而更好。”
“這樣啊”,趙仁之聽后面色稍微好了些,又昂首望向不遠處雙手雙腳被束縛住的穿山甲問道:“要不要提前把人換下來?”
外之意就是像上次一樣換個人偽裝。
張平安沒同意:“不用了,這金蟬脫殼的計謀用一次就行了,他們又不傻,可一不可二。”
說這些話時,張平安完全沒有避著穿山甲,但也不知道穿山甲聽沒聽進去,沒一點兒反應,一張臉孔遮掩在亂蓬蓬的頭發下,看不清表情。
趙仁之就看不慣這人要死不活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,手一時有些癢癢。
要是在京城,他早就十八般酷刑伺候了,哪兒用這么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