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丫聽后低著頭沒說話,看不清臉上的表情。薪紈??鰰占冕沸悅黷
“你別覺得爹娘是在害你,養兒方知父母心,養女難報父母恩,我和你爹從來也沒指望你什么,只要你自己好好的就行,婦道人家最重要的是什么,那就是名聲,”徐氏絮叨道。
又語重心長的分析了利弊,“鄉下不比城里,長舌婦多的很,有些人說話不中聽的,就算當你面不說什么,背后也會編排你,還不如先去庵里清修一段日子,等后面心靜了,知道往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了,再回來,心里也有個方向,再怎么,只要你弟弟一日在朝為官,就沒人敢欺負你的。”
“你們是不是嫌我給你們丟臉了,拖后腿了,所以想要扔下我?”五丫抬起頭定定問道。
“我們要真嫌你丟臉,還會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幫你出頭嗎?要是沒有我們,那方家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?還給你分這么多財產?做人說話做事要講良心,我和你爹不欠你的,你小弟更不欠你的!”徐氏聞拉下臉來,也不高興了。
五丫扯了扯嘴角,眼神里有些嘲諷,不再說話,半晌后才平靜道:“行,我去,娘你不用再說了!”
這一瞬間,她覺得爹娘實在有些虛偽,明明早都已經和奶奶說好了,送她去庵里,將她撇在家里,不帶她去京城,現在還說什么為她好的話,太假了!
“哎,這就對了,你想通了就好”,徐氏聽了欣慰道,也沒多想。
還摸著五丫的手寬慰著,“不管你去不去京城,家里還有一大幫子堂兄弟呢,他們都倚仗著你小弟的面子過活,不可能對你不好的,你過不了苦日子,也是你們幾個丫頭命好,有這么一個出息的弟弟做靠山,做人吶,得惜福!”
五丫聽了沒什么反應。
徐氏見此也不再多說,有些事總得自己想通了,最后只道:“行了,就這么定了,等家里辦完歸寧宴就送你過去啊!”
然后便出去了。.咸′魚~看?書+*首\發¨
等徐氏出去后,五丫才站起來團團轉了幾圈兒,心里拿定了主意。
此時,張小姑帶著兒子孫子正好進門。
一進門便是夸張的笑聲,“爹,娘,大哥二哥三哥,我來看你們來了!”
張氏早已料到這個小女兒肯定要過來的,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張老大幾個態度還算可以,問了幾句,“怎么沒把家里其他人一起帶過來吃席,也沾沾油水。”
張小姑聞十分干脆地擺擺手道:“大哥,我現在已經和離了,以后我們孤兒寡母的還指望你們多照拂幾分啊,我家順子雖然看著話不多,但是能干的很,還有我這孫子小金子,那叫一個機靈哩,我看以后也是個讀書做官的料子,保不齊就能跟平安一樣勒!”
“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,只當是個人就能做官的?”,張老三無語道。
“呵呵,以后的事都說不準的嘛”,張小姑毫不在意,臉皮奇厚。
張氏把這些看在眼里,心里暗自嘆氣,她生了四個女兒,除了張大姑有幾分像她之外,剩余三個女兒都不太成器,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,大聰明一點兒沒有,小聰明不斷。
這點完全隨了張家人。
“四云,你也是好幾十歲的人了,和離既是你想好的決定,以后可不能叫苦,得掂量著過日子,別想一出是一出,娘家不是能讓你啃一輩子的地方”,張氏敲打道。
說完也懶得再絮叨,拄著拐杖進了堂屋。
張小姑太熟悉自己老娘的為人了,毫不在意的帶著孫子繼續吃點心,這話對她沒一點兒傷害。
“怎么和離了?算了,既然來了,就住兩天吧”,張老二也詫異,但想到小妹的性子也沒再多問。
隨后又想起一事:“對了,你之前說三云一家去了山上做了山民,具體是哪座山知道嗎?現在家里發達了,族里人都跟著沾光呢,她們一家卻可能連飯都吃不飽,要能找到她們的話,咱家還是得幫一幫!”
“是這個理”,張老三點頭,“有咱們家的面子在,就是什么都不做,三姐一家日子也能好過許多,做山民太苦了。-精`武.小_稅,旺¢?追*嶵?歆!彰_踕.”
張小姑聞眼珠子轉了轉,不假思索道:“嗐,我也是聽說的,我哪知道是哪座山啊,咱們附近雖然沒有什么有名的大山大河啥的,但山包包也不少,現在家里還忙著,等以后有機會了我再讓順子去尋一尋。”
說完又竄到廚房那邊去,邊挽袖子邊道,“二哥,我去廚房幫幫忙啊!”
“用不上你!”張老二喊了一聲,沒把人喊回來。
知道這個小妹可能是想去廚房打打牙祭,搖了搖頭也不好再管了。
“以后這種事少不了,算了,都是親戚”,張老三勸道。
徐氏出來知道了后,有些不滿,忍不住跟張老二抱怨,“你看看你們家都是些啥親戚,占便宜沒夠的,從前家里難的時候說幫忙,沒有一個人伸手,現在沾光倒是積極,反倒是可憐了我大姐二姐,從咱們成親時就對咱們家多有幫扶,那不要錢的肉沒少給,逃難的時候也沒幫上她們,現在也不知道她們是死是活的,我這心里總是不得勁兒!”
說著說著,徐氏就忍不住抹眼淚了,想到她苦命的大姐二姐還不定在哪里受苦,她是真的難受。
“平安不是說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嗎,還有四丫,肯定很快就會有消息的,別哭啊,你現在可是老夫人了,哭哭啼啼的不像樣子”,張老二安慰道,伸出粗糙的大手幫徐氏抹了抹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