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兩旁的老百姓見了無不嘖嘖贊嘆,羨慕不已!
馬車里的眾人聽到后也都忍不住更加挺直了腰板,端起了官眷的做派。$/?第-??一?看·書[網,+¢\`a更¢%,新?最?快-%
就連翁縣令一介官身,說實話,也是羨慕的,七品和二品完全不能相提并論。
儀仗隊聲勢浩大的慢慢出了縣城。
往城外繼續送了十里后,翁縣令才帶著底下屬官們停下來,跟張平安等人辭行。
笑呵呵拱手道:“張大人、劉大人,一路順風!過幾日兩位府上擺歸寧宴的時候,下官可還得帶著底下人去討杯水酒喝的!到時候咱們再敘!”
“那是自然!”張平安點點頭笑應道。
兩邊又客氣了幾句,車隊再次啟程。
這次走的路就沒有之前的官道那么好走了,路兩旁的風景和張平安印象中的基本沒什么太大差別,幾十年如一日。
陣陣蟬鳴聲響在耳畔。
時不時還有各種顏色的蜻蜓飛過。
路上行人不多,看到有衙役開道的車隊都自覺避讓。
“爹,我想要!”小魚兒在馬車上坐久了,早就有些昏昏欲睡,無精打采的。
看到蜻蜓后才有了些興趣,指著窗外道。
“等回鄉了,爹給你做一個粘竿,到時候你自己去捕蜻蜓,豈不比別人幫你抓來的有趣的多?”張平安安撫著兒子。
譚耀麒為了履行好護送的職責,再來是想和張平安拉近一些距離,一直是和張平安同坐一輛馬車。
此時聽了后,有心示好,于是道:“左右也不難抓,不如我去幫小魚兒抓幾只過來玩吧,也解解悶!”
“現在正在趕路中呢,不適合,別慣著他了,男孩子不能太嬌氣”,張平安搖搖頭婉拒了。
小魚兒聽后輕輕哼了一聲,抱著胳膊扭頭坐到了一邊,挪了挪小屁股,表示自己有些生氣了。~求′書¨幫-′冕+肺\悅^瀆.
張平安也沒管,哪兒能事事順著孩子。
雖然他對這個孩子的愛比任何人都要多,都要深,但慣子如殺子,有些做人做事的道理,他是必須要教的。
譚耀麒原本還想哄一哄,但看張平安對著他輕輕搖頭,也不好意思再干涉了,只能當做沒看到。
小魚兒氣了半天,看沒人哄他,自己氣著氣著竟然睡著了。
等再醒的時候,已經是上午巳時過半,車隊也到了底下鎮上。
街上往來人群也變得多起來。
開道的人除了先前的儀仗隊以外,還有鎮上派過來接應的人和周邊的土財主、鄉紳之流。
越是小地方的衙役,越是蠻橫一些,開道的時候對于街道兩旁的老百姓,隔老遠就開始毫不客氣地驅趕呵斥起來“讓開、讓開,快讓開,別擋了貴人的路”!
也是因為聲音太大,才吵醒了小魚兒。
張平安看的不自覺皺了皺眉頭,好在這些人雖然態度有些兇,但沒像他小時候在鎮上看到的那樣,動輒對看不順眼的小攤小販踢踢打打踹攤子什么的,這點還是改了很多。
譚耀麒一看張平安皺眉頭,心里就大概明白原因了,解釋道:“無妨,只是語上兇一些而已,他們做事一般還是很規矩的,現在上頭對底下這些衙役捕快約束的都嚴,他們不敢明著魚肉鄉里的。”
看張平安還有些不愉,譚耀麒搖搖頭笑了笑:“沒辦法,水至清則無魚,人性本就是弱肉強食的。”
“這我當然懂”,張平安淡淡道,“我只是看到鄉親們以后,一時感受有些復雜罷了!”
譚耀麒從來沒有體會過物質上太艱難的日子,實在很難共情,點點頭沒再接話。
張平安則靜靜看著路上經過的醫館、菜市、飯館等熟悉的地方,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,恍如昨日。
不遠處大姐夫劉三郎家以前擺攤賣豬肉的門口,如今被賣烏貨的老頭占據了。_l!o*v!e*y!u?e¨d?u.._n!e.t¨
瓦盆、瓦罐和瓦缸擺了一地。
看到有豪華車隊經過,老頭和旁邊擺攤的人一起竊竊私語著。
完全不知道,屋主就在車隊中。
劉家老宅歷經風霜,又長期無人打理,早已破敗不堪。
雖然翁縣令派人收拾過,但真要住人還是太寒酸了。
鎮上又沒有像樣的驛館。
因此里長和鎮上富戶商量過后,便借了鎮上富戶的一處豪宅,作為劉家人的落腳處。
馬車并沒在劉家老宅門口停留。
“劉大人,等咱們吃完午飯,歇息一番后,我再陪著您一道回老宅看看”,里長走在馬車旁討好道。
“麻煩里長了!”劉三郎客氣的道謝,沒什么意見。
他也知道,房子長期沒人打理,肯定是住不得人的,何況如今家里人口眾多,老房子也住不下了。
這次回來前,老爹劉屠戶便準備好了,要重新修建老宅。
即使以后自家人不住,請個人打理著,在老家好歹也有個根基,也讓子孫后代們有個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