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接著一天的時間過去了。
新生班級一共十個有余,加起來的學生超過一千名,三人成組共三百余支小隊。
三百余支小隊第一天就需要決出前百名。
第二天決出前五十強,以及十席敗者補位隊伍。
第三天決出三十強。
第四天便要將賽事推進到八強。
第五天便要打出總決賽隊伍。
第六天決賽循環,然后舉辦嘉獎典禮。
第七天篩分班級。
這一切,都在一周內完成。
本來新生大賽就事關前程,再加上兩位武魂系、魂導系的院長發布了關于蘇仙師為冠軍隊伍額外頒獎的事情以后,幾乎所有隊伍都沸騰了,使出了瘋牛一般的力氣去比賽。
這場大賽,史無前例地激烈!
也就在史萊克學院的新生考核大賽如火如荼進行時。
史萊克學院外百里,正是桃源轄區的邊緣地帶。
烈日當空,驕陽毫不吝嗇地把一縷熾熱的金輝潑在蜿蜒的山路上,落葉被染成橘紅色,像鋪了一層碎金。
就在這暖色畫卷里,一道疲憊的少女身影從山道盡頭慢慢挪出,她的影子被拉長,幾乎要拖到山腳下的村落,卻又因為她每一步的踉蹌,影子也跟著微微顫抖,像一截被風吹得晃蕩的枯木。
她的背簍很特殊,緊緊蓋著,用暖布包著,似乎生怕里面的藥材被風吹日曬弄壞。
背簍的邊緣還掛著幾串風干的野果和一束纏著蛛絲的蕨類植物,正是她在深山中飽腹的食物。
背簍的繩子深深勒進她的肩膀,在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上壓出兩道紫紅色的血痕,血痕邊緣沾著干涸的泥漬,像是從骨頭里滲出來的疼。
一張原本絕美的臉龐被山風和日光刻上了痕跡,皮膚從玉白色化為了小麥色,卻掩不住原本柔美的輪廓。
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額角,沾著草屑和泥土,幾縷發絲甚至纏在眼角的細紋里,讓她眨眼時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刺痛。她的眼睛很亮,像山澗里洗過的黑曜石,此刻卻蒙著一層疲憊的紅血絲,看人時需要瞇起眼,才能聚焦。
看著桃源轄區的界碑,江楠楠的臉上壓不住一抹淺笑,但笑容下又有些憂愁。
“算算時間,日子馬上就要到了,也不知道我找的這些藥草中有沒有兩株掛日參。”
江楠楠并沒有十足的把握,畢竟她從沒有見過掛日參,只能從館長大人描繪的圖形輪廓和描述來尋找。
以防錯過,所有她覺得相似,有可能是掛日參的人參,她全部采了,所以現在她背上有一籮筐鮮參。
同樣,她也沒有把握這里面絕對有兩株掛日參。
但是,時間將至,她得趕回去了。
雖然她現在十分疲憊,不過畢竟她還是三十多級的魂師,一百多里的路程,全速趕去,應該能在晚上十點鐘圖書館關門前回到史萊克學院。
也就在江楠楠提了提背上的藥簍子,準備加速奔跑的時候。
忽然,從桃源界碑旁邊的山林上,縱身躍出來了幾道身影。
其中一位濃眉虎目的國字臉少年攔住了江楠楠的去路,說道:
“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?”
“只要跟我在一起,你根本用不著這么拼命去干這種采藥的臟活累活,你母親的醫療費本少可以從容應對,甚至還能給你玄冥丹救命。”
“你跟著那個什么圖書館館長,只有吃苦的份,看看你嬌嫩的肌膚被曬成什么樣了?真是心疼死我了。”
“不如跟我回斗靈帝國,跟我一起完成玄武覺醒儀式,我可以保證,以后你會是玄冥宗的宗主夫人。”
“為了玄武覺醒儀式的那個人是你,我甚至不惜冒險延遲覺醒的時間,難道你就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?”
這少年,正是被史萊克學院少哲院長‘公正法辦’了的徐三石。
幾個月前,他就被史萊克學院掃地出門了。
又得知了江楠楠離開了史萊克學院,去外地不知道干什么。
于是循著軌跡一直在找她。
干脆就守在前往史萊克學院的路上等她回來。
果不其然,還真讓他們給蹲到了。
史萊克學院徐三石是很難回去了,只能回斗羅帝國繼承家產了。
但是回去之前,他還是想把江楠楠一起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