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江瑞年的威脅,池依依伸手將琴掌柜攔在身后。
“琴掌柜,你去告訴大家,今日閉店,讓他們各自在屋里待著,不要出門。”
琴掌柜猶豫了一下,應聲而去。
池依依這才轉向江瑞年。
“江大人,想不到我回京以后,第一個上門拜訪的竟是你。”
“少套近乎,”江瑞年道,“池依依,本官上次讓你跑了,這次你卻是插翅難逃。”
說話間,只聽外面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,似乎有人將整個繡坊圍了起來。
池依依朝圍墻的方向望了眼。
“江大人,對付我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么?”
“哼,誰不知你池東家詭計多端,你如今是朝廷欽犯,本官再怎么小心也不在話下。”
“敢問江大人,”池依依朝前一步,“你剛才說我家的繡品有毒,意欲謀害陛下,請問,我這么做有何好處?”
“這就要問你的夫君陸停舟了。”江瑞年冷冷道,“他因三皇子屠殺六盤村一案,遷怒于皇室,對陛下深懷恨意,所以才指使你在繡品中下毒。”
池依依挑眉,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江瑞年問。
池依依唇角微彎:“我實在想不到,你們找的罪名會是這個,江大人,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。”
“是么?”江瑞年無動于衷,“我只知道,天底下任何理由都可以成為犯罪的動機,無論它聽上去多么荒謬。”
“你也知道它很荒謬,”池依依的笑容變得譏誚,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,你說我家繡品有毒,我只回你三個字,不可能。”
“可不可能不由你說了算,”江瑞年道,“來人,把她帶走!”
“誰敢!”
池依依話音剛落,墻頭跳下一群人來。
……
御書房里,寂靜無聲。
二皇子那句話落下以后,陸停舟目色陡沉。
他望著二皇子,眼中似有噬人之意。
即便勝券在握,二皇子仍然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眼神。
但只一瞬,他又望了回去。
過了今日,他便是大衍堂堂正正的儲君,怎能害怕一個臣子。
更何況,這個臣子已經成為階下囚,今日再不可能離開宮去。
想到這兒,二皇子的臉色重新變得溫和。
“陸卿莫要怪我,”他從容道,“孤不過是看在你夫婦二人伉儷情深的份上,舍不得讓你孤孤單單獨下黃泉,才設法讓你們相聚罷了。”
陸停舟盯著他:“二殿下惱我,為何拿我妻子泄憤?”
二皇子搖頭:“孤怎是意氣用事之人,孤拿池依依不是為了泄憤,而是因為她太聰明,聰明人總愛自尋煩惱,你死后,她必會想方設法找孤的麻煩,就如當初她對付老三那樣。”
陸停舟抬了抬眉眼:“看來二殿下一早就在觀察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