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一只鴿子拍打著翅膀,劃過京城晴朗的天空,落入一座華貴的府邸。
二皇子接過親隨呈上的細小紙卷,目光掃過紙上密報,臉色逐漸沉了下來。
親隨見他神色不對,垂手立在一旁,不敢多。
良久,二皇子冷笑一聲,將紙條揉成一團:“柳如鏡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,早知如此,本宮就不該放他離開京城。”
親隨低聲道:“殿下,陸停舟已經離開永樂縣,正朝京城趕來,我們得早做打算。”
二皇子抬眼,目光銳利:“你想如何應對?”
親隨道:“柳如鏡所作所為皆是他自作主張,不如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他身上?”
“天真。”二皇子冷冷道,“你以為父皇會信?就算慶州的事能撇清,刺殺陸停舟又該如何解釋?”
他瞥了親隨一眼:“難道要本宮把你交上去?”
親隨心頭一跳,當即跪地:“愿為殿下肝腦涂地,萬死不辭!”
二皇子擺擺手:“你看看老三的下場,就算把你交出去,父皇也不會輕饒了本宮。”
親隨目露遲疑:“那我們該如何是好?”
二皇子站起身,踱至窗前,望著庭中凋零的樹枝,眼中漸漸浮上一層冷意。
“陸停舟能做的,無非是趕回京城,向父皇參我一本,”他慢慢道,“可若是父皇壓根看不到他的折子呢?”
親隨思索片刻:“殿下的意思是,我們在半道殺了陸停舟?”
二皇子搖搖頭:“這只是辦法之一,且治標不治本。”
親隨猶豫了下:“屬下愚鈍,請殿下明示。”
二皇子嘴角一勾,負手看向窗外的藍天。
“父皇的病起起伏伏,一直未曾好轉,本宮身為人子,實在憂心如焚,自明日起,本宮要常駐宮中,于父皇榻前侍奉。”
親隨先是一怔,隨即眼中迸出光亮。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他的語氣中難掩激動,“屬下這就去準備。”
“急什么,”二皇子看著他躍躍欲試的神色,淡淡道,“你可知大事易成,最難得的卻是什么?”
“屬下不知。”
“最難得的是堵住天下悠悠眾人之口。”
他嘆息了一聲,重新展開揉皺的紙團,看著上面的內容笑了下:“譬如陸停舟這等命硬刁鉆之人,殺了一個,說不準還有第二個。”
“殿下放心,任憑陸停舟的命再硬,他始終不過血肉之軀,就算有本事回到京城,屬下也能讓他永遠閉嘴。”親隨道。
二皇子淡笑:“你跟了本宮多年,知道本宮最討厭打打殺殺,所以這回不妨換個法子。”
他招招手,壓低聲音:“你附耳過來。”
……
荒野,密林,一地死人。
池依依向幫忙的江湖人道了聲謝,回到陸停舟身旁。
她見他拿著一根布條往受傷的手臂上纏,忍不住道:“我來。”
她搶過布條,替他綁在傷口上,嘆道:“既然請了護衛,下次就別再親自動手。”
他們早于七日前離開永樂縣,并未同林嘯等人一道,而是兵分兩路。
林嘯率人押著柳如鏡上路,陸停舟則與池依依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