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p“這地方果然很古怪。”
秋風嶺的另一邊山腳,前去打探的禁軍正向陸停舟稟報。
“附近沒什么住家,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獵戶,他說這些年秋風嶺中鬧鬼鬧得厲害,無論白天黑夜,只要有人進山就會遇到鬼打墻。”
“那個老獵戶早年在秋風嶺打獵,后來有一次進山,忽然迷了方向,四周都是迷瘴,差點餓死在山里,幸好他帶了一頭獵犬,靠那獵犬引路,才從迷霧中鉆了出來。”
禁軍道:“后來又有人進山打柴,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,久而久之,敢入秋風嶺的人越來越少,連那老獵戶也寧肯跑遠一些,不愿去山中冒險。”
陸停舟聽完,抬頭望向眼前高聳的山嶺。
清晨的陽光照在山間,青山滴翠,鳥語花香,全然看不出有任何危險。
“夫君,你來看。”
池依依在另一頭喚他。
陸停舟走過去:“怎么了?”
池依依指著地上條石鋪成的路面,說道:“這塊石頭像是前不久才填進去的,如果這座山嶺無人進出,這條路應當荒廢了才是,怎么還有人修葺?”
陸停舟蹲下身,摸了摸石縫,點點頭。
他的手掌在一道凹痕上比了比,抬眼望向前方:“是車轍印。”
他喚來禁軍:“你們沿著這條道,往來回兩個方向各走兩里地,看哪個方向的車轍印最深。”
不久后,禁軍們返回。
“陸少卿,往南的方向,車轍印最深。”
“陸少卿,往北回來的方向,同樣也有不少車轍印,不過略淺些。”
“陸少卿,車轍印只到這座山的入口,再往后就沒有了。”
聽了眾人回報,陸停舟沉吟。
“運出去的東西比運回來的輕,而來回都以這座山為界,”他看向池依依,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池依依搖了搖頭:“不好說,但這座山里未必像我們看上去那樣冷清。”
且不說山中有迷陣,如今又發現來回的車轍,足見這一帶時常有人來往。
陸停舟回到進山的入口,這里只有一條僅容兩人并行的山道,蜿蜒往上,沒入密林之中。
他四處打量,目光忽地一凝,走到一棵樹前。
這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樹,高不過兩丈,斜倚著一塊山石往上生長。
陸停舟伸手撫過樹干,拇指在其中一處蹭了蹭。
池依依走過去:“這是什么?”
樹干上有一個小小的花紋,不像自然生成,更像有人用刀刻下。
“是云開留下的標記。”陸停舟道,“他們江湖人行事一貫小心,尤其是這樣的山嶺,為了避免迷路,他所經之處都會留下這樣的記號。”
池依依眉心一蹙:“他進山了?”
不期然地,她想到上一世那封信。
“……一江湖客誤入落魂陣,險被其逃脫……”
她甩甩腦袋,拋開不祥的念頭。
信上說的是九月初九,不是現在,所以那名身陷迷陣的江湖客不可能是段云開。
她雖如此安慰自己,一顆心卻提了起來。
重生一回,太多事情已與前世大相徑庭,她不敢擔保別人的命運是否會起什么變化。
想到這兒,她繃緊了臉:“山里有迷陣,他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。”
陸停舟摸了摸那枚記號:“看這樹皮的痕跡,應是昨天留下的。”
段云開比他們早出發一日,提前到這兒不足為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