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晴打來的那通電話,像是按下了某個啟動世界的開關。
第二天。
海城一家不對外開放的頂級女子會所內,空氣里漂浮著昂貴的精油香氛,與從斯里蘭卡空運來的錫蘭紅茶的淳厚氣息,交織在一起。
幾個身家加起來足以撼動海城半個金融圈的貴婦,正懶洋洋地靠在手工定制的沙發里,百無聊賴地聊著最新一季的珠寶。
“王太太,你最近是去韓國做了什么新項目嗎?”
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,忽然盯著身旁一個年近四十,但風韻猶存的婦人,眼神里充滿了探究。
所有人的目光,瞬間都聚焦了過去。
那位王太太,是武道盟一位外圍長老的遠房親戚。
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指尖傳來的那種絲滑細膩的觸感,讓她自己都有些不真實。
“沒有啊,就是吃了一顆朋友送的,叫什么……玉容丸的東西。”
她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“玉容丸?”
這個名字,在場的貴婦們,從未聽過。
但這并不妨礙她們用最挑剔的眼光,去審視王太太那張臉。
那不是醫美填充后的僵硬,也不是頂級護膚品堆砌出來的光澤。
那是一種從骨子里,從氣血深處,透出來的健康、瑩潤,仿佛整個人的生命狀態,都倒退回了二十歲。
整個房間,瞬間安靜下來。
空氣中,只剩下嫉妒與渴望,在瘋狂滋生。
……
三天后。
“玉容丸”這個名字,如同病毒一般,在海城最頂層的那個小圈子里,徹底引爆。
它的價格,在黑市上被炒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天價。
而且,有價無市。
武道盟內部,所有接觸過玉容丸的女性成員,都被下了最嚴厲的封口令。
可這反而更加劇了外界的瘋狂。
輿論的風暴,從頂層圈子,逐漸滲透到了公眾視野。
有人在網上發帖,斥責這是新型的“智商稅”,是專門收割富婆的騙局。
也有人曬出了真假難辨的對比圖,引來無數的驚嘆與質疑。
天合制藥的臨時辦公室里,電話鈴聲幾乎要被打爆。
王強頂著一雙血紅的眼睛,聲嘶力竭地對著電話那頭咆哮。
“我們不接受預定!沒有貨!什么時候有貨我也不知道!”
他猛地掛斷電話,將手機狠狠地摔在桌上,胸口劇烈地起伏著。
短短幾天,他仿佛經歷了從地獄到天堂,再被人一腳踹回地獄的過程。
公司的名字,一夜之間傳遍了海城。
可伴隨而來的,卻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與失控。
隔壁那家“百瑞康”藥企,更是公開在媒體上嘲諷,聲稱“玉容丸”的功效如果為真,他們的創始人愿意直播吃掉一整張辦公桌。
王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坐在火藥桶上的小丑,隨時都可能被這場瘋狂的輿論炸得粉身碎骨。
他拿起另一部專線電話,撥給了林楓。
“楓子,頂不住了。”
他的聲音里,充滿了挫敗。
“我們的工廠地址,可能已經泄露出去了。”
電話那頭,林楓的聲音聽不到任何波瀾,仿佛這一切,都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讓你招的安保團隊,到了嗎?”
“到了,都是你給的名單上的人,退役的特種兵,專業素質沒得說,就是……要價太高了。”
王強有些肉疼地說道。
“錢不是問題。”
林楓掛斷電話,目光從工廠的監控屏幕上收回,投向了窗外那片荒蕪的工業園區。
風暴,才剛剛開始。
他等的,不是那些散兵游勇。
他等的,是真正的鯊魚。
下午三點。
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,無聲地停在了天合制藥的工廠門外。
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。
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,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,鏡片后的眼神,冰冷、銳利,像兩把手術刀。
她看了一眼工廠門口那幾個眼神警惕、站姿如松的安保人員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她徑直走到大門前。
“我叫韓清,是極樂集團的代表。”
她的聲音,如同她的人一樣,沒有絲毫溫度。
“我要見你們老板。”
極樂集團。
這四個字,像一顆重磅炸彈,在王強的大腦里轟然炸開。
那是盤踞在海城醫藥界,乃至整個亞洲地區,都呼風喚雨的跨國巨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