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幕的我和二愣子當然無比震驚,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,事情就結束了。
“清潔工”跑了,齊艷陽趴在地上,一身是血,整個人一動不動,顯然已經死了。
我倆坐在車里,目瞪口呆。
那可是齊登魁的兒子,在天之羽大酒店的地下車庫被殺了,簡直不敢想象整個金陵城要掀起多大的浪!
“……怎么整啊漁哥?”二愣子都懵了,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。
“當然報警啊,還能怎么整!”我也醒了過來,立刻拿出手機撥號,第一時間想得是千萬別牽扯到我和二愣子。
我倆雖然出現在這里了,但和這樁殺人案絕對沒關系。
“呼啦啦——”
與此同時,從地庫的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保安,都齊刷刷地朝齊艷陽這邊奔了過來,顯然已經有人從監控里看到了這一幕,接著通過對講機呼叫了整個大酒店的安保系統。
他們來了,連報警都輪不到我倆了。
“走!”我突然道。
“……這時候走了是不是顯得心虛,萬一警方懷疑咱倆咋辦,畢竟車牌錄入系統了啊!”二愣子有些遲疑,但手還是放在了方向盤上。
“走!”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。
因為我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!
二愣子不再說廢話了,立刻重新啟動車子,一腳油門竄了出去,在眾多保安抵達之前便離開現場。
等又繞了兩道彎,出了天之羽大酒店,二愣子便問我:“回龍門商會嗎?”
“不。”我目光如電,沉沉說道:“去常少家。”
我轉頭,看向窗外繁華的街道和高樓大廈,一顆心卻“怦怦”直跳,始終無法安定下來。
“???”二愣子不明所以,但還是聽從我的命令,一路開車朝常明遠家的方向去了。
二十多分鐘后,我們便來到常明遠家,那棟位于郊區的小別墅。產權是顧云朵的,但他仍舊住在這里,這時候已經深夜了,只有二樓的燈還亮著。
這座別墅區本來就沒多少人住,那一盞燈光像是無邊大海里的一葉孤舟。
二愣子剛要敲門,但我制止了他,示意他從旁邊的圍墻翻過去。
仍舊不明所以,但二愣子還是選擇聽我的話,和我一前一后翻進了常明遠的家。我倆悄無聲息地來到二樓,隱約聽到某臥室里有些動靜,顯然是常明遠在里面。
二愣子低聲問道:“漁哥,到底怎么回事,咱倆干嘛要跟做賊似的?”
我卻沒有時間和他解釋,一個箭步奔了過去,接著“噔”一聲踹開臥室的門。
常明遠在臥室里,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睡衣,正站在衣柜前面翻著什么。看到我們進來,迅速把衣柜的門關上,轉頭無比吃驚地問:“你倆怎么來了?”
我仍舊不說話,快步沖了上去,伸手就拉衣柜。
“你干什么……”常明遠有點急眼,試圖將我推開。
但他哪里是我對手,反而被我撞了一個趔趄,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后退去,還撞在了床頭柜的一個角上。
“咔”的一聲,我將衣柜門拉開了,就見層層疊疊的衣服之中赫然裹著一個黑色袋子,看樣子準備藏在最深處的,但被我和二愣子的突然闖入給打斷了。
“別……”看我準備取出黑色袋子,常明遠再次沖了上來阻攔,臉上的驚慌和恐懼愈發顯眼。
但我再次推開了他。
“嘩啦——”
我將黑色袋子取出,接著迅速解開一看,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個頭套,露出眼睛、鼻子和嘴巴的那種,接著下面是黑色的手套和鞋套,以及一身藍色的清潔工制服,上面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殷紅色血跡。
果然是他干的!
看到這些東西,我的頭皮頓時有些發麻,當時看那“清潔工”的背影就覺得有點熟悉,又想起常明遠和齊艷陽的恩怨,所以才決定過來看一看……
真讓我猜對了,之前在天之羽大酒店殺死齊艷陽的就是常明遠!
他怎么敢的啊,下半輩子不過啦?
爛命一條也就算了,但他是常奇志的兒子,大把大把美好、幸福的日子還沒過啊!
怎么就沖動成這樣子?
“常少,你……”二愣子也目瞪口呆,迅速轉過頭去。
“你們怎么找過來的……”常明遠也徹底懵了。
“我們當時就在現場!”我快速道,語氣里帶著責問:“這些東西,你怎么能帶回家?”
我大概能猜到常明遠的行動計劃,約齊艷陽的“女孩”八成就是他,知道對方一定會去安全系數非常高的天之羽大酒店,所以提前就在地下車庫等待。
天之羽大酒店,一般人進不去,但龍門商會進得去,常明遠當然也進得去!
但我沒時間責怪常明遠為什么要殺人了,這種時候只想幫他遮掩,躲過這一浩劫!
“因為我還沒有想好怎么處理這些東西……”意識到了我的善意,常明遠也快速說道:“但沒事的,我戴了頭套、手套和鞋套,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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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留下任何痕跡,我們是怎么找過來的?”我怒氣沖沖地道。
“……”常明遠無話可說了。
“你進入過天之羽大酒店,那就必然留下了痕跡!再聯想到你和齊艷陽的恩怨,以及現場的監控視頻,簡直分分鐘就鎖定你了,警方不是傻子,齊登魁更不是傻子!不出所料的話,他們馬上就要來你家了……”我快速道。
“那怎么辦?”常明遠整個人都慌了,無論他的計劃有多周密,到底還是第一次干這種事。
疏漏簡直不要太多!
我沒空搭理他,迅速把塑料袋提起來,轉頭交給身后的二愣子:“找個地方燒了……”
二愣子剛要接,我突然想起什么,迅速問道:“兇器呢?殺死齊艷陽的那把刀呢?”
“和衣服在一起!”常明遠迅速過來翻著塑料袋。
但他翻來翻去,也沒發現刀的蹤跡,整個人迅速慌了起來:“刀呢……明明在里面的……”
我保持著冷靜,問他:“是不是落在半道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