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敖廣質問,廣成子卻只是淡淡一笑。
“龍王莫急,貧道并非此意。”
“只是就事論事。洪荒水脈,錯綜復雜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”
“或許龍族道友急于求成,不小心觸及了某些上古遺留的兇險禁制,亦未可知。”
“畢竟神農人皇中毒,乃是事實。”
他這話依舊扣著可能或許等字眼,引導意味十足。
赤精子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師兄所極是。”
“造福洪荒固然是好,但也需謹慎行事,步步為營。”
“若因操之過急而引發災劫,豈非背離初衷?”
“甚至可能給某些暗中窺伺之輩可乘之機。”
他說著,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西方。
這話更是陰險,暗指龍族和道宮可能被人利用,或者本身行事就不夠周密。
闡教二人一唱一和,試圖在輿論上占據制高點。
多寶道人云霄等人面色不虞,正要反駁,蘇云卻輕輕抬手,上前一步。
他剛剛為神農祛毒,臉色還有些蒼白,氣息也并未完全恢復,但眼神卻依舊清澈平靜,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“廣成子師伯,赤精子師伯。”
蘇云微微拱手,語氣不卑不亢,“二位師伯關心洪荒安危,乃是正道楷模,蘇云佩服。”
先禮后兵,他接著道:“關于神農道友中毒之事,真相已然查明,并非因梳理水脈觸動上古禁制所致。”
“哦?那是為何?”
廣成子目光微閃。
蘇云緩緩道:“乃是西方燃燈古佛,早已在毒煞沼深處種下寂滅魔種,污染先天毒源,布下陷阱。”
“神農道友為尋化解瘴癘之藥,冒險深入,才不幸遭了暗算。”
此一出,眾人嘩然。
雖然趙公明等已知真相,但大部分道宮弟子和龍族還是。
“原來如此,竟是那燃燈暗中作祟,實乃洪荒大害。”
“既然并非梳理水脈之過,那是貧道多慮了。”
說著,廣成子話鋒忽然又一轉:“不過,水脈關乎重大。”
“龍族如今歸附道宮,行事更需代表道宮顏面。”
“不知對于后續水脈梳理,道宮可有周全章程,以免再生誤會。”
他還是想在水脈梳理這件事上插一手,或者至少了解一下道宮的計劃。
蘇云微微一笑,早有準備。
“師伯考慮周全,關于水脈梳理,道宮與龍族確有章程。”
“其一,梳理之前,必先勘探清楚,避開一切上古禁制與險地,若遇不明之處,寧可繞行,絕不冒進。”
“其二,必與當地山神、土地、水伯先行溝通,取得允準,共同進行。若有爭議,上報天庭或各方大能協調。”
“其三,梳理過程,以疏導、凈化為主,絕不強行改道,傷及地脈根本。”
這番章程條理清晰,考慮周到,既表明了謹慎態度,也展現了開放姿態,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廣成子聽完,半晌無,最終只得點頭:“如此甚好。望爾等能依章程行事。”
他看了一眼廣法天尊:“劣徒無狀,沖撞了龍王太子,回去后我自會懲戒。”
“今日叨擾了,告辭。”
說完,廣成子便帶著一臉不甘的廣法天尊和赤精子,駕云離去。
此番前來,不僅沒占到便宜,反而碰了個軟釘子,更是坐實了自家徒弟理虧,可謂顏面稍損。
送走闡教之人,敖欽兀自氣憤難平。
“哼!闡教之人,總是這般目中無人!”
蘇云目光深邃,望向遠方:“樹欲靜而風不止。”
“既然避不開,那我等便接著。”
“只要自身行事端正,實力足夠,何懼風雨?”